微雨紫藤的博客

贵已不如贱 狂应又胜痴 新寒压酒夜 微雨种花时 檐下藤成架 屋前枳做篱 懒人无日课 有兴即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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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中秋佳节

(2007-09-22 08:03:50) 下一个

过去有首流行歌曲,叫“我的爸爸”,唱到--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亲爱的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慈祥的爸爸,满口没有一个牙,满头是白发,成天西西又哈哈,活象洋娃娃!”

我还小的时候,爸爸是沉默而严肃的,让我很难将歌曲和自己的爸爸挂钩:怎么会呢?

我上大学了,我去北方的城市工作了,偶尔回家,爸爸还是话不多,但比过去多了一些忧郁。比如,他爱唱青年时代的歌曲,爱唱那个“。。你在哪里躲藏,背弃我的姑娘。。。”很忧伤的爱情歌曲。随着我生活阅历的增加,第一次偷偷探问自己,父亲年轻时候会是什么情形?但仅仅是想,不敢问。跟爸爸从来没到那么密切,他的家长威严始终让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即使和他冲突争吵,自己也活象个不知轻重深浅的卤莽顽童,事后失悔不已。

那些年,只有春节才能探家2周左右,退休后寂寞的爸妈把我们回去的每一天都当做节日,从早上开始就忙着计划采买,全天都在厨房里忙活,每天乐此不疲,直到假期届满,离家的日子逼近,妈妈开始劳唠叨刀嘱咐琐碎话语,仍然在厨房忙碌的爸爸情绪就开始慢慢下降,慢慢下降,为一点琐事可以一天不理睬妈妈,或是对我发脾气(我是家里最倔强的孩子)。

我心知他完全是不愿意让我离开,可是年轻的我,以为自己在别处的生活才是更重要的,觉得他又可怜又有点不通情理。终于有一次过年,临走前3天爸爸晚上切肉时不慎把手切了个很长的口子,鲜血流了一地,伤口象婴儿嘴唇一样往外翻着。

我和妹妹慌忙陪他去急诊,尽管包扎了,血还是一路滴答。短短15分种的路好象一生那么长,急诊候诊处走廊里的情景今天还记得分明。他的手从拇指背斜向虎口过去缝了8针。似乎麻药还没起作用医生就开始缝了,我见父亲哆嗦了一下。妈妈总爱说,爸爸是个很“娇气”的人,那时我的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每次总是按计划离开父母的家,回到自己所谓的生活中去。但一切好象没有按照我的主观愿望发展,忙碌奔波,一直在生活的海里浮沉,在感情的旋涡里辗转,即便如此,仗着年轻,从没想过重回父母的庇护下,只是,父母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有些话不能说,因为不该让他们伤心,有些事不能做,因为不该让他们失望。

直到终于发现自己象粒草籽,飘飘荡荡落在了澳洲大地上,扎了根,有了稳定的生活和家。

最开心的事,就是去年父母来澳洲和我们团聚。九个月,我有机会重新认识多年生疏的父母亲,感受他们的慈祥,体会他们的人生态度,我意识到,父母不仅是我至亲的人,而且一直是我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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