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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早年在北京的二三事(图)

(2009-05-26 11:37:48) 下一个


李 璜

我於民七的十月至十二月,在北京会见毛泽东不下十次,但我对他的印象不及对李守常的明朗。因为毛在那时的友朋聚会中,甚少发言,但偶一发言,则劲甚大,且相当的坚持其见。

记得是年十月中某日午後,我从北京东安市场出来,向金鱼胡同转弯时,迎面遇见光祈【“光祈”,即王光祈。】同一个黑而瘦,身子比光祈低的青年人,光祈为我介绍,这是毛泽东君。在几日之後,我即在愚生家与毛同席,因他已由李守常介绍,加入了「少中」;从此在愚生家的每聚会,毛必在座。

毛泽东那时似乎有意去法国留学。因为他第二次会见我时,即曾问我,法文好学不好学?我答他,如果有英文根底,学起来就比较容易些。那时我正被李石曾先生拉我去北京留法预备学校教初级法文;我因约毛来旁听一下,便知道难易。毛在谈话第三天,果然来学校旁听过一次,但後就未再来听了。

据我数次与毛接触的印象,其性格可能成为一个革命的实行家,而不可能成为一个理论的思想家。因为光祈随时与新加入的会友单独长谈,我曾问光祈,毛泽东不大发议论,彼以为何如人。他答道:『此人颇重实郏苑Q慕颜习斋之为学主实行;毛曾告我,颜习斋研究防胡兵事,常周游长城至千之远;而他本人为明洞庭湖是否周延八百,也曾步绕湖边,走过一遭』(这个步绕洞庭的故事,毛後来到上海又曾与左舜生兄谈过,可见这是他自己认为得意之作。)

且我曾亲见毛之举措,有两事,足以明毛性动而重实行。「五四」之前,北京上海学生界已开始提倡「工读互助」这一件事。在民七之冬,我们也在聚谈「少中」会务後,便讨论起来:穷学生要如何的去半工半读法,要半天作工,半天读书,究竟应该选择那类工作去做?而且读书是自修或是还要去进入学校?进入学校,又要作工,是否来得及赶修许多必修科的课程?诸如此类的研究,大家在愚生家用餐时谈论过两次。在第二次讨论时,毛泽东忽然发言说道:「不要只是说,让我来试行一下!你们诸位把换洗衣服都交给我来洗,无论大件小件,一个铜子一件;三天後交货拿钱如何?」座中无人回答毛的话,而陈愚生太太在旁笑道:「我不交与你去洗哩。你们这些斯文男子,是把衣服洗不乾净的啊!」光祈见毛很难为情的样子,接着说道:「你明天来拿我的衣服去洗罢!看你洗得乾净麽?」後来光祈告我,果然毛泽东曾拿他的衣服去洗过一次。

至於第二事,则因李守常请我们几位会友去米市胡同吃烤鸭;毛泽东吃得过多,回家肚子痛,睡不成,便一时动,半夜写篇短文,主张暗杀军阀;投稿於一个留日学生们所办的小刊物;编者也胡涂的便照登出来。这一来,引起大麻烦!北京军警便将编辑人捉去,而追究主持人陈愚生与写稿人毛泽东;陈毛两人逼得立刻逃往天津租界。後由李守常人向军警当局缓颊,说这是年青人一时动乱写出来的,并无蓄意,不足重视。那时北洋政府对於言论本来还比後来放任得多;在「五四」之前,对於青年学生的言行,也不大重视;此事马虎过去,而毛泽东同着陈愚生又回到了北京。此事事後还曾引起上海会友来信责难,认为本会会友目前不应轻言政治的行动主张。

据上面我亲见的两事,就足见毛泽东的性格与其为人。那时他已是二十五岁了;因被环境所限,故他读书不多,而中西学识的根底那时都很差;但其头脑之欠冷静,而偏向於实行一面,这是给我印象甚深的。所以他一闻李守常之说,对於俄共的理论及其实际,李都还没弄清楚,而毛便自称「受李领导,而迅速的向马克斯主义转变」。其实,毛既不懂外国文,而那时马克斯的「共产党宣言」都还未译成中文(这本小册子是次年一九一九才由陈望道初译出来,在上海印行的),他又何能了解马克斯主义,而向之转变呢!毛也自承,他在一九一九年冬,方才在上海第一次读到「共产党宣言」,同时并向陈独秀请教过。据史诺所述,毛对史诺说:「在这次会见陈独秀,无疑的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候。」(见史诺的「红星照遍中国」书中一三九一四○页)但毛在会见陈之前,毛已曾回长沙办刊,宣传共产主义,其刊物名叫「湘江评论」,於一九一九的七月创刊,只出五期,八月中即被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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