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去接朱妍

　　回到船上，沙子可能还要明天才能卸完。晚上，我在船上依然呆不住，就对船上的孙说，叫他们晚上不要出去，我可能回不来。孙答应，叫我放心，他会把船照顾好。我就上岸，向枫桥边走去。
　　一路上，看到正在发展的苏州城，一座座高楼叠起。小朱家的老屋处已经变成了宽阔的大马路。也已经看不到朱家老庄的存在了，想起第二次88年来这里看小朱的时候，景色完全不同了。十年不到的变化真大啊，一些在建的工地忙碌著，有的还在打桩，有的高楼已经完工，大部分的还是在建。不禁想到，我装的黄沙也和苏州城的建设联系在一起。
　　前面能看到枫桥了，第一次83年来苏州，和小朱来到枫桥的情景浮现在我眼前。那时枫桥两边的路还没有这么宽，房子也没有这么高。
　　"月落乌啼霜满天....."我清楚地记得小朱还吟出了另外唐代一位诗人的诗。那时候的小朱还没有结婚，今天她却......我不敢再往下想，离她结婚时十多年的时间，城市面貌变了，她的家庭变了，可是她对我的心却没有变。想想真是我害了小朱，要是当初和她发展恋爱、结婚。我们俩的婚姻都不会有变故的历史。
　　京杭大运河里的船依然忙碌著，远处已经不再是渔火点点，而是辉煌的码头，船只上的灯光将湖面映得通红。我又想，小朱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我的信了，如果看到我的信，她又会怎么想呢？我知道，她的心肯定要为我难过的。
　　要不要去打个电话看看她在不在家？问问她有没有拿到我的信？如果小朱不离婚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她，约她再到枫桥来，约她来重温当年的情景。那美好的夜晚我们永远也不会忘怀的。
　　我又想到，当初我离婚后小朱不顾一切地去高淳见我，唉，我真自私，她离婚后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对她说，反而把我发生不愉快的事告诉她。想想真后悔，不该将我的事情告诉她，让她为我操心。这次一去，要到下个月还钱时才能见到她，她这段时间内肯定会很难受的，于是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向桥边的公用电话走去......

　　看似很近的灯光却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也许是自己心急的缘故。我来到一家带有门面的公用电话旁边。很多外地人或农民工模样的在打电话。
　　马路上不时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通过，几家饭店的霓虹灯闪烁著红绿交错的光，饭店里灯火通明，吃饭的人也很多，出出进进著。
　等了一刻，终于空出一部电话，我走过去，就将电话拨了起来：05128664.....电话顿时传来嘟嘟声。哦，都怪我，一时心急想著小朱，这是苏州啊，要拨什么区号呢！我将电话去了区号重拨，电话通了，一声、二声.......七八声过去了没有人接，最后出现了忙音。我又将电话再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小朱呢？为什没有人在家！她母亲应该在家的。我准备再拨一遍，这时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催我：师傅，给我先打一下吧，我有急事。听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就将电话让给了她们。
　　天气很晴朗，但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这是城里昼夜不停的灯光所致的原因吧。今天初八的半圆月亮，挂在偏西的夜空，加上远处苏州市区的上空一片白色，能看到的星星就寥寥无几了。
　　时间过了八点，吃饭的人渐渐地退去，街上的人依然很多，我来到了另外一家店铺，拿起电话又拨了起来。
　　"喂，你好，谁啊？"是朱妍的声音。
　　"是我，你出去了？"
　　"出去吃饭了，今天是....."
　　小朱没有再往下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九月初八，10月9日，哦，这不是小朱的生日吗？！我也是昏头了，竟然为了自己的事，将小朱的生日忘了。
　　"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该死。"
　　"没有什么，本来是不过的，妈妈非要我过一下，就在饭店里订了酒席。"小朱说。
　　"那好，反正没过日，也是晚上，我得为你补上。"
　　"不用了，昨天我都没有对你说，看你那个样子。"
　　"是我不好，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我得马上过来。"
　　"你在哪里？"
　　"我在枫桥边，打了两次电话你都还没有回来。"
　　"你的信我拿到了，但还没有看，我准备晚上细细地看的。"
　　"不要看了，我当面和你说吧。我马上过来。"
　　"那这样吧，我去和母亲说一声，我们还是约个地方吧。要不我到枫桥这边来？"
　　朱妍啊，你真是太周到了，你为你的心上人，毫不去想任何困难，处处为我考虑周到，而我种种一切的表示，从内心中蹦出个'小'字来。
　　"好吧，你过一刻下楼，站小区门口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好吧。"
　　我急忙付了电话费，顾不上找零，招来一辆的士就上了车，向小朱的住处奔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