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橄欖樹

一個仲夏的午後 僅三十年前 大家窩到鄉下的楠仔溪戲耍 升高三的心情已在腦后 慘綠的少男打著赤膊 青澀地嘗試第一支煙第一瓶啤酒 在友人家前園的大樹蔭下 灰白色的樹皮 一人圍抱粗的樹幹 大概有三四層樓高 無法寄憶其葉狀 是我心中唯一的橄欖樹 今初夏從加州郵購兩株橄欖樹 約兩尺高 一棵仍在盆中 但是都不長 仍是少少一些葉子 今夏返台前請朋友打探橄欖樹和蘋婆樹 終于在嘉義農場看到成群的橄欖樹 可惜都是錫蘭橄欖 但仍撿拾些橄欖子 偷渡入境后僅同事培出幾株橄欖和釋迦 各分兩株與我 視為珍品 天冷移暖房 一次天熱置屋外 收工后竟發現一株已被蝸牛攔腰咬斷 僅有的兩片互生葉子掉在細莖根處 我既難過又自責 奇跡沒出現 斷頭的小樹 苦撐一陣 終告么折 僅存的那株已經在長第三輪葉子 緣起于錫蘭的她 怎知會再在另一個陌生的國度落腳 豈又是出自她的心甘情願 - 2003 Sum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