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优待俘虏

董九不敢把帮助冰细思的事情告诉妻子姚钏。

然而董九很久没有起心动念地想过，生命中除了姚钏，还会有其他女人进来。今晚的冰细思，无论是她昏迷不醒时，青丝如嫩柳乱了春风一样，拂过她如冰雕玉琢的脸庞，还是她的眉宇间，时不时触动的痛楚勾勒的眉深，流露澹澹忧伤，无不惹动董九的关注。

董九在对女儿怜惜和对妻子的欲望之间挣扎着复杂的心情，每一此看完冰细思那一幅完美的容颜描绘的静美，好像都在驿动董九已经沉寂很久的心。

董九跟妻子周末行夫妻之礼，这是董九的体力和欲望进入中年以来，一直秉持且行之有效的家庭方针。如果碰到经期，姚钏会提前告诉老公。姚钏的例假很准，所以夫妻礼数很到位。

“哎哟，你轻点！”姚钏没料到老公饭后还不上床睡觉，原来要在客厅把夫妻之礼做了，还是被老公手上的力度，捏得叫出声来，“你都好久没这么搞我，老公！”

姚钏想不到老公今夜体力和欲望出了问题，仿佛回到他们新婚不久的疯狂。姚钏几次忍不住想喊“抓贼啊——别让他跑了”，才能把内心那一阵阵海啸，拍打在海岸那一排望不到尽头的悬崖峭壁之上，溅起滔天巨浪，慢慢退却虎狼之威，心中脑海抒发“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胜利喜悦。

青春欲望阶段，姚钏记得，每次战斗结束，她一定亲自给“俘虏”洗一个澡，叫做——优待俘虏。然后亲启檀口、漫卷绛舌，又让老公享受“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之文人骚客的情调，直到老公喊停。

想起少年夫妻之事，姚钏抓住把柄说：“还‘优待俘虏’哇？”姚钏跟老公说话，很少爆出川音蜀调，此时在情阀欲关未合之前，忍不住问道。

董九点点头，让妻子重复年少的风情、闺阁的乐趣。

搁在以往，董九的思绪一定重温妻子娇媚中的布谷声声，那样肆无忌惮地满山谷地叫着、盘旋着，恨不得让天上飞云、地面群山都得聆听她的呻吟声声、她的情意绵绵、她的心满意足、她的意犹未尽、她的请听下一回分解。

然而今夜，董九的思绪集中不起来。妻子的身子和音容笑貌破碎得无法完整进入他的脑海。每一次，都有一个窈窕淑女，身姿袅娜地姗姗而来，坐在秋千上，笑着等他来推。

女儿星星在他们专心“小睡”风情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来到他们身边，睡意浓浓地打着哈欠说：“妈妈，我要尿尿！”

董九和妻子，一到周末，就把女儿星星送到乡下父母家。董大为了让两个弟弟能够在城里上班，把董家所有的罪行都承担在他一人身上。早早离开三厂，回老家接受改造。

董九为了安慰父母，每个周末会让星星跟着她二爷或三爷的孙女孙子一起回乡下老家，看看她的爷爷奶奶。另外也完美地营造了一个两人世界。今天的突发事件，是两人意料之外的。

好在姚钏非常敏捷，立刻释放“俘虏”，搂住女儿的视线，让衣衫不整的老公，体面地离开。

因为星星还是一个懵懂少女，对男女之事丝毫不知，兼天生体弱，让父母心疼，所以到了十岁，依然跟父母同睡一床。

董九跟姚钏各睡一头，而星星跟她母亲睡一头。星星被尿憋醒，平时都是在室内的尿壶里解决。星星手一摸，发现母亲不在，才两眼迷迷瞪瞪朝着灯光来到客厅。

见母亲蹲在地上，头像拨浪鼓似地一动一动，是星星不曾看过。急着拉母亲进屋小解，因为每次星星都把尿撒在壶外，后来姚钏只好帮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