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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d 挑战 D38 奔跑吧,少年

(2015-03-25 17:00:20) 下一个

菊次郎的夏天-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因为看到一篇写北野武的文章,又去找了菊次郎的夏天来看。还是一样的感动,让人笑着流泪。

那个寂寥漫长的夏天,两个孩子,一段旅程,一段人生。成长也是要经历一样蝉蜕的痛吧,即便有痛有失望,也要继续奔跑!电影中的菊次郎和北野武合而为一,他说话的语气方式像极了他的妈妈,他们把爱藏在倔强里,无论心里多柔软,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有时爱就变成了赌气的较量。 就像下面文中所说的: 这场最后的较量,我明明该有九分九的胜算,却在最终回合翻盘。

这篇《北野武‘纯属虚构’的真实和真情》是对《菊次郎的夏天》最好的诠释。多多少少,我们都是那样长大的,我们自己,我们的父母,得到和失去。生命总不会太糟糕,摇一摇天使之铃,总会有一些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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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次郎与佐纪》-北野武
转自 凤凰读书

小学时,母亲是如何逼我读书,而我又是如何不肯读书、老想着打棒球,一直是我最深的记忆,也是我们母子之间的较量。邻居大婶看我那么爱打棒球却没有手套,觉得我可怜,于是在我生日时偷偷帮我买了棒球手套。但母亲根本就不准我打棒球,就连拥有手套也会惹她生气。


我家只有两个房间加一个厨房,一个房间四叠半,另一个房间六叠。根本没有“自己的房间”这类时髦玩意,没处藏手套。不过走廊尽头,有个勉强算是院子的地方,种着一棵低矮的银杏树。于是我把手套包在塑料袋里,偷偷埋在银杏树下,假装没事的样子。


每逢打棒球时才挖出来。有一天,当我挖开泥土时,手套不见了,只见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参考书……


母亲认为我迷恋棒球,是因为时间太多,便又安排我去英语和书法补习班。足立区附近极少有英语补习班,于是我去了三站地之外的北千住补习。我骑自行车往返,假装乖乖去上课,其实都跑到附近的朋友家或公园,玩到时间差不多时再回家。


有一次,一回到家,老妈迎面就说:“Hello, how are you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默不作声,结果挨了一顿好打。“你没去上课吧?!要说‘I am fine’,混蛋!”这真叫人不寒而栗。她怎么知道那些英语的?不会是和美国大兵交往了吧?我的补习费可能是美国人出的?太令人不安了。


其实她是为了我,硬学会了那几句。

终于有天,当我上电视演出,酬劳超过百万时,我不知怎么回事,又想回那个久别的家了。打电话过去时,心脏还猛跳。是母亲接的电话:“最近上电视,赚到钱啦?”语气非常温柔。不料,我才说“还可以啦”,她立刻缠着我说:“那要给我零用钱!”这当妈的怎么回事,真会扫兴。既然如此,就让她见识一下。我准备了三十万现金,还请她到寿司店。

 

“妈,这是给你的零用钱。”我想让她惊喜。

 

她问:“有多少?”

 

我得意地说:“三十万。”

 

“就这么一点?”不变的刻薄语气,“不过三十万块钱,就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不欢而散,发誓再也不回家了。麻烦的是,电话号码已经告诉她,从那以来,过两三个月必定打来要钱。

 

……

 

“我要走了。”

 

母亲突然握住我的手:“小武!”眼眶湿润。

 

我安慰她说“我还会再来”。

 

她突然回我:“不来也行,只要最后再来一次。”语气变得强硬。“下次你再来时,我的名字就变了,因为取了戒名。葬礼在长野举行,你只要来烧香就好。”她又恢复成彻底好强的母亲。

 

我挥手跟姐姐告别。在零售店买罐啤酒,跳上停在眼前的车厢,里头空荡荡的。钻过隧道,也经过小锅煲饭,远处的高崎灯景忽隐忽现,猛然想起来时姐姐交给我的袋子。虽然医生说她没问题,但拿这个有点脏的小袋子当纪念遗物,母亲真是年老昏聩了吧?说她脑筋还正常,其实已经痴呆,搞不好里面装着菊次郎的丁字裤。我打开了袋子。

 

这是啥?我一时无言。竟然是用我的名字开的邮政储蓄存折!翻开来看,排列着遥远记忆中的数字:

 

1976 年4 月× 日 300,000

1976 年7 月× 日 200,000

……

 

我给她的钱,一毛也没花,全都存着。 三十万、二十万……最新的日期是一个月前。轻井泽邮局的戳印。存款接近一千万日元。车窗外的灯光模糊了,这场最后的较量,我明明该有九分九的胜算,却在最终回合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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