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华尔街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因我自横刀向天笑 故我自立马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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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到底是苏东坡

(2009-05-19 08:15:17) 下一个
苏东坡到底是苏东坡

    与茶有缘的文人很多,其中大多数,是受惠于茶,茶滋润了他的人生,是人应该感谢茶。而有的人,他的智慧和才华照亮了茶、提升了茶,对茶可以说是有知遇之恩、升华之功,这就是茶该感谢人了。苏东坡就是后者,而且是后者中的代表。

    我喝茶时最经常想起的古人,大概就是苏东坡。首先是因为他写的关于茶的那些美妙隽永的诗词:“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多么清爽悦目的色彩和细致鲜活的食欲美;“磨成不敢付童仆,自看雪乳生玑珠”,“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可见他对好茶的重视,对水质、火候的讲究;“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不是茶道中人,无法捕捉到如此稍纵即逝的变化和作出如此传神的刻画;“何需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同烹贡茗雪,一洗瘴茅秋”——认为茶可祛病强身,还可以洗瘴气,对茶的认识非常深入;至于“乳瓯十分满,人世真局促”这一句,在我看来,这就是关于“茶”最本质最哲学的理解和最生动最精炼的概括了。

    其次是因为他和茶有关的许多趣闻逸事。东坡梦泉——他梦见和诗僧参寥子饮茶作诗,九年后两人相见,发生了和梦中完全相同的一幕:参寥子用新凿得的泉水、钻新火、烹新茶来招待他。茶墨之辩——司马光故意为难苏东坡,说:“茶欲白,墨欲黑,茶欲新,墨欲陈,茶欲重,墨欲轻,君何故同爱两物?”苏东坡回答:“名茶与妙墨俱香。”以诗索泉——在杭州任通判时,故人赠他新茶,为了不辜负好茶,他写诗向当时在无锡为官的友人求赠惠山泉水:“精品厌凡泉,愿子致一斛。”

    还因为他对茶的各种独到创见和贡献。在宜兴看到提梁式的紫砂壶,会想到这是苏东坡设计的,遥想他用这种壶烹茗论茶,“松风竹炉,提壶相呼”,心头都会感到一阵暖意;在杭州看到著名的对联“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会赞叹苏东坡这两个比喻之妙,流传之广,再赞叹绝世才华和西湖美景的珠联璧合。他还发明了茶汤漱口健齿法——“除烦去腻,不可缺茶,然暗中损人不少。吾有一法,每食已,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治。肉在齿间,消缩脱出,不烦挑刺,而齿性便若缘此坚密。”确实大有道理。

    更因为他和茶相通的清洁精神。他同情茶农,抨击官僚们昔贡荔枝、今贡新茶,残民邀宠的可耻行为,更嘲讽以茶钻营权门、讨好媚上的小人行径——“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

    东坡一生足迹遍及各地,虽然是连遭贬谪,但是他强大的心灵力量使他超越现实泥潭,乐观旷达的性格使他随遇而安,不但对各地风物见多识广,同时也得以“尝尽溪茶与山茗”,加上朋友们知道他爱茶至深,也纷纷赠茶给他或以好茶留待,彼此切磋茶道,更使苏东坡深得茶中三昧,领略了茶中最高境界。

    即使是伟大的人,也无法战胜时间。晚年的东坡,对茶的态度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年轻时对茶精益求精——“沙溪北苑强分别,水脚一线争谁先”,“缄封勿浪出,汤老客未佳”,到了久经风波、看淡生死之时,这些风雅的习惯、细致的讲究都被一种大的境界取代了,那就是不执著、不固执、不拘泥,一切听其自然。哪怕是故人千里迢迢寄来的上等好茶,被不谙此道的老妻稚子按照北方习惯“一半已入姜盐煎”,他也毫不以为意,反道:“人生所遇无不可,南北嗜好知谁贤?”好一个“人生所遇无不可”!还有什么茶喝不得,甚至喝不喝茶又有什么要紧呢?人生至此,真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痴迷时,他深得茶中三昧,等到他看淡时,一放下就是如此开阔通透的境界。苏东坡到底是苏东坡!

注:

一开始喝茶
只是为了解渴

到后来
是为了赏味

再后来
已经成了习惯与生活状态

最后
成为了一种意境
 
《惠山谒钱道人烹小龙团登绝顶望太湖》

苏轼

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连。
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
石路萦回九龙脊,水光翻动五湖天。
孙登无语空归去,半岭松声万壑传。

江南指无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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