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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志愿军血肉之躯血拼联合国军坦克

(2009-02-02 08:31:51) 下一个

志愿军血肉之躯血拼联合国军坦克
2009年02月   来源:新华博客

这是我军战史上最大的一次歼聚敌坦克部队战斗。

    1950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美国人一手操纵的"联合国军"经我志愿军第一、二次战役沉重打击后,被迫撤至"三八线"及其以南地区,建立ABCDE 五道大纵深防线,企图争取时间,重整旗鼓,继续北犯。志愿军总部根据毛泽东的战略意图,决定改变原休整过冬计划,与朝鲜人民军联合提前发起第三次战役。 12月28日,第50军奉命秘密前出至开城以东地域,进行战役准备。部队战前动员口号:"敢与敌人见面就是胜利!"

    12月31日战役开始,第50军自茅石洞至高浪浦里地段强渡临津江,战至1951年1月2日,"联合国军"A线阵地被全面突破,开始总退却。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转入战役追击。

    1951年1月2日晚,第149师奉命"向高阳攻击前进"。攻击高阳,向北,可断议政府英军之退路;向南,能直插汉城美军之心窝。

    3日2时,第149师前卫446团1营配属师侦察连,在高阳以北的碧蹄里,将执行掩护任务的美25师第35团一个营击溃;随后,该营向仙游里搜索前进,并于5时攻占英29旅来复枪第57团掩护分队据守的195.3高地,俘敌37人。

    英29旅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名将蒙哥马利的队伍,参加过诺曼底登陆,装备有最先进的"百人队长"式坦克,很有名气。拂晓后,英军以16架飞机、7辆坦克、12门火炮为掩护,发起了7次反扑,该营在付出重大伤亡代价情况下,死死扼住了逃敌咽喉,为主力抓住战机创造了有利条件。

    当晚,担任战役掩护任务的英29旅从议政府向汉城撤退。

    19时,第149师首长急令第446团2营和第445团1营分别插入仙游里至梧琴里以西谷地截击敌人。

    这场战斗,1951年2月26日的《人民日报》曾以三分之一版面予以过精彩报道。当年第445团1营教导员林家保和第446团2营营长杨树云讲述了这其中从未报道过,却又是最为惨烈的一幕。

    那天晚上,林家保营以急行军速度刚刚插到仙游里以南的佛弥地附近,便听到了轰轰隆隆的马达声,爬上127高地一看,好家伙,山下一大串车灯像一条长蛇顺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往南移动,一支机械化部队正在撤退。

    19时30分,围歼逃敌战斗打响。

    第2连正准备依托无名高地附近有利地形,回头卷击敌人,忽然发现无名高地有敌掩护分队,索性一鼓作气攻了上去,边冲边喊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喊话:"哈罗,董替安克特(喂,不要动)!"立足未稳的一个排英国兵被从天而降的志愿军吓呆了,除少数人逃走外,大部分乖乖地当了俘虏。第2连官兵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俘虏赶到一堆,还得抽出十几个人去押送他们。等他们回过头来,仅两平方公里谷地内打坦克的战斗已经白热化。第4连爆破手顾洪臣,首先将先头两辆坦克炸毁在佛弥地公路转弯处的山垭口,堵住了后续坦克的逃路。英军的机械化行军纵队随即大乱,汽车全部停在公路上,坦克、装甲车跃下公路,在稻田地里乱窜。

    两个营的官兵,相当一部分人第一次见到坦克,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打坦克。部队的装备真差,不但没有反坦克火炮,就连火箭筒也没有,每个班只有一根爆破筒和一个炸药包,再就是每人背着的4枚手榴弹。手榴弹是对付步兵的。

    杨树云说:坦克刚开过来的时候,每辆上面都坐着几个英国兵,天黑,我们没注意到,爆破组一上去,就被坦克上的步兵打掉了。吸取教训后,我们先组织机枪、冲锋枪、步枪的火力,把坦克上的步兵赶下来,然后,再把爆破组派上去炸坦克。

    开始用爆破筒或炸药包,往坦克履带里塞。别处不行,不是弹回来,就是滚下去,搞不好,还要把自己人炸着。往履带里塞也不容易,运动着的坦克颠簸大,又是黑天,看不准位置,掉下来的时候多,爆破成功的少。没多久,爆破筒和炸药包就用光了。这时,再把四五枚手榴弹捆在一起作为"集束手榴弹"用。林家保营第 3连9班班长王长贵是长春起义的云南籍老兵,他见坦克炮塔上的盖子打开了,干脆爬了上去,准备把手榴弹塞进去。没提防,坦克车内射出一梭子子弹,王长贵身中3发,掉下车来。

    王长贵牺牲后,反坦克手们继续爬坦克。有的被敌人发现,炮塔一转,甩了下来,坦克再急转掉头,用履带把甩下来的战士碾死。即便如此,爬坦克的人还是接连不断,"揭盖盖"的喊声依然在谷地夜空回荡着。到最后,所有的坦克都不敢打开顶盖了。

    夜间伏击战,通常派上一个爆破组,最多两三个爆破组,就能收拾一辆坦克,不算太难。因为战士们拼得太顽强了。难打的是一辆"喷火坦克"。那天晚上,部队对付那个家伙,吃了大亏。

    从议政府沿着乡村公路撤下来的英军坦克,过来一辆,河沟里跃出一个爆破组炸他一辆。连炸几辆后,敌人发现了反坦克手埋伏地点,调上来一辆"喷火坦克" 开路,沿着河道"唿??唿??"地喷起火来。那是一条几十米长的火带,只要在它的射界内,躲都没法躲。喷一次火,少则烧个把人,多则能烧好几个人。

    被它烧着的时候,如果能引爆身边的爆破器材,死得能痛快些。若一下死不了,呈现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火人,先在火海里又跑又跳,跌倒后,满地打滚,滚过来滚过去,越滚速度越慢,滚到滚不动了,就开始抽搐、痉挛,直到咽气,火还在燃。

   眼睁睁地看着生龙活虎的战友被熊熊烈焰一口口吞噬,苦苦挣扎,在剧烈的痉挛、疼痛中惨死,在场的人又束手无策,心里的滋味真不好受!

    被烧死的指战员遗体,要等"喷火坦克"开走了才敢去拖。拖下来一看,真可怜!头、肚子、腿上的肉都烧没了,焦黑焦黑的,呲着牙,胳膊、腿、身子蜷缩一团。最要命的,是这些焦黑焦黑的尸体上都呈现一种蜂窝状。开始,谁都解释不了。打完仗才发现,原来是"喷火坦克"喷火时,喷出来的铁砂打的。难怪喷火坦克每次喷火时,总是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怪动静,原来是铁砂打在石头和武器上的声音。

    抗美援朝,面对如此强敌,志愿军指战员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以命相拼,血沃大地!

    自盘古开天辟地,中华儿女代代相承的遗传基因,历来不缺刑天断首、共工触山的冲天豪气,不缺神农尝草、精卫填海的献身精神,不缺女娲补天、夸父追日的拼搏气概,不缺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的成城众志!

    敌"喷火坦克"在前面喷火,爆破手就从后面上;它在后面喷火,爆破手就从侧面上。一个爆破组通常有5人,两名冲锋枪手负责掩护,切断敌步兵和坦克的联系,其余人员分第一爆破手、第二爆破手、第三爆破手,前仆后继!

    林家保营的3连,整整一个第3排,死的死,伤的伤,基本打光。被活活烧死的,仅445团第1营就有15人,机枪打死的和受伤的还不算。喷火坦克"后来被第446团2营5连副班长,四川三台籍的李光禄炸毁了。李光禄是鄂川战役补入部队的原国民党士兵,苦大仇深,他一共炸毁3辆坦克。

    炸头一辆坦克的时候,李光禄爆破组的第一爆破手杨厚昭先上,他从沟渠里跳出来,把爆破筒往坦克履带里一插,没插稳,爆破筒在履带里"咯咯嘎嘎"地响了几声,被甩下公路爆炸了。第二爆破手刘凤岐抱起炸药包再上。由于10公分的导火索太长,放在公路上的炸药包在坦克隆隆驶过后才爆炸,白白腾起一根令爆破手们捶胸顿足的烟柱。

    李光禄没时间思索了,他果断地将导火索截成3公分长。3公分导火索,意味着李光禄必须在3秒内完成炸药包的点火、投送等动作,并迅速转身、撤离、隐蔽。前面是敌人的火力网,后面是坎坷不平的稻田地。更为困难的是,点火没有拉火管,火柴又在行军中被汗水打湿了,李光禄和刘凤岐是将棉大衣上的棉絮扯下来,到公路边被燃烧弹打燃的草地上点着,捂回隐蔽爆破手们的沟渠里,再把火种藏在棉大衣下。不但麻烦,还相当危险。

    李光禄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打坦克。

    当一道眩目的闪光和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把坦克车内4名乘员送上西天的时候,李光禄也被一股热浪狠狠地推倒在稻田地里,随后,就是一块不小的冻土重重地砸在后背上。

    李光禄醒来的时候,谷地四野弥漫着浓烈的硝烟,火,已经映红了半边天。他吐了两口黏糊糊的浓血,费了好大的劲才撑起右肘,侧过身子,把冻土块从后背掀了下去。

    不久,李光禄又在营长杨树云的指挥下,炸毁了第二辆坦克。这一次,炸药包是用绑在上面的两枚手榴弹引爆的,时间更短,引爆时间只有不到两秒钟。他又一次被震晕在坦克车旁。

    熊熊燃烧着的坦克将附近的冰烤化了,冰水浸到了李光禄的后脑勺,他昏昏沉沉地感觉到头有些冷,想找帽子戴,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骨头仿佛散了架,每个关节都像楔进了无数颗小钉,眼皮像被胶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他感到口渴,顺手摸了一块碎冰,塞进嘴里,一股清凉的冰水顺着喉咙咽下肚,昏昏沉沉的脑子才渐渐清醒了。

    醒了的李光禄又听到了战场的枪声炮响,以及那些听得懂和听不懂的叫喊声。"坦克还没打完呢,我不能在这躺着。"李光禄强忍难捱的疼痛,硬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去取炸药包。

    这时,一位战友告诉他,没有炸药包了,大家正在全力对付"喷火坦克",已经搭进去好几个爆破组了。

    李光禄一听,全身热血"轰"地一下涌上脑门:"老子就不信打不掉它!"也不知道哪来的劲,瞬间又恢复了往时的矫健,提着手榴弹重新跃入谷地。

    回到谷地沟渠的李光禄,手中只有两枚手榴弹,要打坦克只有爬上坦克车了。他先匍匐前进到"喷火坦克"必经之路附近的一道土坎旁隐蔽下来,待它开过来时,突然跃起,从侧后猛追上去,左手抓住车上的铁环,右手握着手榴弹并同时扶住履带上的叶子板,纵身一跳,登了上去。李光禄还没站稳,突然,"哒哒哒......"一梭子子弹从他腋下穿了过去。

    "不好,让狗日的发现了!"说时迟,那时快,李光禄索性扑上车顶,一只手掀开上面的盖子,另一只手把手榴弹塞进了"呜哩哇啦"直叫唤的车内,然后,翻身跳下。

    "轰!"一根粗大的火柱从"喷火坦克"内腾空而起,接着,一团一团的火球从天而降,散落四周。

    顷刻间,李光禄如坠火海,火苗沿着棉裤、棉衣直往上窜,烧灼他的手脚和脸颊。他冲出危险地带,往雪地上一扑,再就势猛滚,一直滚到距离"喷火坦克"二三十米的地方,才把身上的火滚灭。直到这时,李光禄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了。

    经3小时激战,我军歼灭英军第29旅皇家来复枪第57团一部和英军第8骑兵(坦克)团直属中队(皇家重坦克营,见备注)全部,炸毁敌坦克和装甲车27 辆、汽车3辆,缴获坦克4辆、装甲车3辆、汽车18辆、榴弹炮2门,毙、伤敌200余人,俘敌少校营长柯尼斯以下官兵227人。再后,英军战史将葬送"日不落帝国""皇家"铁骑的这道谷地,称之为"死谷"。

    47年后,解放军画报社离休干部胡宝玉讲述了他经历的一件已经被人们淡忘了的往事。

    这场战斗结束的第二天,在军部担任摄影记者的胡宝玉被军政委徐文烈喊去:"149师歼灭英军皇家重坦克营的战果,我们向‘志司'报告了两次,他们还要我们‘再核实一下'。你马上去战场实地拍一些照片回来。由446团2营派李光禄所在排协助你行动。"

    就这样,胡宝玉为证明这支起义部队步兵打坦克的辉煌战绩,拍摄了极有说服力的历史照片。

    与胡宝玉同时赴战地核实战果的原志愿军第50军司令部作战参谋郑竹书,讲述了他亲眼所见另一幕战场往事。

    在一辆被炸毁的英军坦克上,趴着一位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的志愿军战士,烈士伸进敌坦克窗口的一只手已经被炸断,坦克内,4名坦克兵尸体东倒西歪。

    由于要防敌空袭报复,清理、打扫战场的任务必须在天亮前完成,他没来得及查询这位战士所在单位及姓名。等到他完成清查战果任务时,烈士遗体已经被打扫战场的同志抬走。从此,烈士的英名便永远消失了。

    为这事,郑竹书后悔了一辈子。

    原中国人民志愿军外俘管理处第1团2中队教育中队长苏峥嵘也有一段相关的回忆。他说,少校营长柯尼斯进了战俘营后,仍然死要面子不服气:"是你们使用了反坦克炮,打坏了我们的坦克,我才被你们俘虏的。"

    苏峥嵘耐心地告诉柯尼斯:"参加那天晚上战斗的我志愿军部队,根本就没有配备反坦克炮,我们炸毁你们坦克的武器是爆破筒、炸药包和手榴弹!"

    这话,对绅士般的柯尼斯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奇耻大辱,他几乎跳了起来:"你是吹牛!用手榴弹、爆破筒、炸药包,能炸毁我们的重型坦克吗?在我们英国的军事教科书上,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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