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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友友的故事

(2013-07-30 08:38:09) 下一个


转载自网友 ID 那波里 的上贴,谢谢!


(一)马友友和吉尔的爱情是大提琴上的弦和弓

                         

               


【Oscars 2001】Yo-Yo Ma and Itzhak Perlman perform Best Original Sco

(在伯恩斯坦之後,古典樂壇中沒有人能夠像馬友友一樣,賦予音樂人性化的樂趣或熱情。演 ;奏大提琴自如得仿佛是他身體一部分,總是抱著琴笑得讓你覺得與音樂相伴真是快樂,讓傳­統的古典音樂承載起時代人文精神,有著不同一般演奏家的傳奇經歷,以他不同尋常的眼界­與才華還有用之不竭的活力,為世界帶來新鮮,帶來驚奇,進而為之喝采--這個風靡全世­界的響亮名字,就是馬友友! 不僅是巨星、是音樂家、是人文學者、更是歷史的創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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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友友的爱?情故事

被西方媒体评为“最性感的古典音乐家”马友友,居然没有任何音乐学院的毕业文凭。虽然他已获15个格莱美大奖,却一直拒绝登上领奖台。《时代》人物周刊的一篇文章认为:马友友是古典乐坛的宠儿,也是最受争议的叛逆者。几十年来,这位华裔音乐家走过了一条艰难的人生孤旅。而他的爱情也如他的大提琴曲一样,如天籁之音,充满梦幻般的色彩……
“一吻之赌”失掉初恋

马友友出生于音乐世家:父亲是音乐教育家,母亲是歌唱家。4岁时,父亲把他领到了大提琴面前,把巴赫的乐谱交给他。马友友对音乐的痴迷让人吃惊:两年时间,他练琴的地板上居然被压出了一片坑凹。

6岁时,马友友来到美国,跟著名指挥家斯坦恩同台演出。演奏完毕,观众把疯狂的掌声送给了这位音乐神童。

几年后,在斯坦恩的劝导下,9岁的马友友决定进入正规的音乐学院学习。那时马友友已经跟许多名家合作演出过,出了个人专辑,上了畅销排行榜,已颇负盛名。但是,正处在青春萌动期的他开始放纵自己:他蓄起了披肩长发,开始旷课、抽烟、酗酒……

一个周末,马友友在百无聊赖时参加了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朋友同他打赌,谁能在晚上12点时得到一个叫吉儿的女孩的吻,那么第二天他就可以获得两张NBA的入场券和一整块外卖海鲜比萨饼。
 
马友友与吉儿

马友友对吉儿一无所知,只听说她是才女,从小在欧洲长大。还有她因为外型酷似“芭比娃娃”有了“芭比小姐”的绰号。可是,当马友友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手心却开始冒汗,这是“派对王子”从来没有过的。然而,漂亮的女孩却主动向他伸出了手:“我叫吉儿,很高兴认识你,YOYOMA(马友友的英文名)。”

入夜,晚风有些清凉,吉儿给马友友讲起一个故事:“14岁生日的时候,我在维也纳得到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那是一个大提琴独奏会。大幕拉开后,是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在钢琴的伴奏下,他老练地开始了演奏,所有的人都被他吸引。那天晚上我对父母说,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是我见过最性感的男人……

“我搬到了美国,到了纽约,试图再寻找那个少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没有查到他音乐会的消息了。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了他在朱丽亚音乐学院就读的消息,你可以想象我的兴奋……”

听了吉儿的一席话,马友友良久无言———那个少年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他正沉湎于各色派对和酒会中的缘故。12点到了,几个朋友在远处叫马友友的名字,他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他想都不想就吻了吉儿,转身离去。

第二天,马友友得到了NBA门票和比萨饼,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快乐。而吉儿知道那个晚上的内幕后觉得很受伤。她给马友友送来一封信,信中夹着那张她14岁生日时马友友的音乐会门票。她只写了一句话:“我后悔回到美国,你摔碎了我的梦。”

吉儿的信让马友友深受震动,一番痛苦思考后,他决心重新调整自己的人生。1972年春,17岁的马友友决定从朱丽亚音乐学院辍学。院长握着他的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让自己的音乐理想湮灭?”马友友回答很简单:“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继续做一个音乐人,我迷失了太久了。”

不久,吉儿要回欧洲了。马友友听说后赶到机场送行,却没有勇气向她当面道别。飞机离去后,这个少年久久徘徊于机场外的草坪,眼中噙满泪水。说起这段经历,马友友的母亲说:“那是他的初恋。吉儿走后,他痛苦了一大段时间,甚至有一次他问我:有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我告诉他没有,但是我们可以重新书写未来。于是,他考上了哈佛。”

哈佛邂逅重拾琴弓

转眼间,马友友在哈佛已经进入了第4个年头。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习惯低头思索走路的马友友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呆住了。

“你胖了高了,而且换了眼镜。”她平静地看着他说。他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他的手心又在出汗……

她就是吉儿,他们分手4年后竟又重逢。吉儿还是那么热情和大方:“听说你在修人类学,这似乎跟大提琴无关呢!我修数学,刚刚入学。”与吉儿相遇后的那个晚上,马友友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把电话打到了吉儿的宿舍,吉儿的同室说她已回长岛家中了。

吉儿到家后意外地收到了马友友的信,里面是那张被保存多年的音乐会门票。在吉儿当年的留言旁边,贴了马友友这样的字条:“你离开我后,爱情和音乐似乎都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放弃了大提琴已经快4年了,现在的我不知道还能否会拉琴。昨晚,我踌躇了一夜,我想要为你做一件事情,弥补我从前的荒唐和轻薄。我想了很久,觉得只有一个办法:我要为你举行一个独奏会。请别拒绝我。”

马友友为吉儿所举行的独奏会是在学院小礼堂举行的。马友友这辈子从没有这样怯场过,他调音许久,就是不敢拉出第一个音符。吉儿在台下耐心等着,她发现马友友的手抖得厉害,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温柔地问道:“亲爱的,你担心什么呢?”马友友憋红了脸说道:“我担心我演出失败,你又跑回欧洲。”吉儿在马友友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我哪也不去,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马友友受到了鼓励,第一个深沉的音符终于从他的手中滑出。同样是巴赫的《热情》,所不同的是现在的《热情》里饱含着男人深沉的渴望。当音乐终于停下的时候,吉儿走上了台,俯身在马友友的身边说:“4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曾经对父母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少年。但是我隐瞒了一句话,现在我补充上,我要嫁给他!”马友友的脸红了,激动地抱住他的梦中情人,拼命旋转。

1974年,在哈佛大学生的反越战集会上,马友友在吉儿的鼓励下,正式拾起了大提琴。在那个上万人的集会上,他那首优美动人的越南民歌《湄公河春望》和匈牙利作曲家柯达依的《悲惨世界》震撼了在场所有人。演出结束后,会场里一片寂静,许久,大家才从他美妙的意境中苏醒过来,长久地欢呼着“YO- YOMA”的名字,如痴如醉。那次集会使马友友深刻感受到了音乐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力,他决定重出江湖。

爱妻助他走出阴霾
1978年,马友友与吉儿正式结婚。两年内,他们的一双宝贝儿女相继出世。吉儿放弃了在哈佛继续攻读数学博士的机会,做了一个贤妻良母。吉儿不仅是丈夫生活上的好伴侣,也是事业上的好帮手。她以自己旅行非洲时所见的丛林音乐卡尔哈利的节奏为灵感,建议丈夫大胆尝试非洲音乐元素。一年后,承载着马友友全新创作理念的《Meyer》获得了该年度的格莱美大奖。

同年,马友友的4张新专辑全部打入了世界古典音乐排行榜。尤其是他的《巴赫灵感》专辑,由于对巴赫的全新诠释风靡世界,被誉为二十世纪古典音乐界一个伟大改革,为古老的经典曲目赋予了新的生命。许多现代音乐评论家指出,马友友的大提琴穿越了国界、战争、宗教,琴声里饱含了生命的激情和爱情的震撼……

20世纪90年代初,正当马友友处于事业顶峰之际,却遭受了一场重大的危机。而在最艰难的时候,让他重新站立起来的恰恰又是他的妻子吉儿。

由于马友友从20世纪80年代起,不断地把世界各地的民乐、通俗乐甚至边缘乐器都融入了他的创作,触怒了严肃音乐界的保守派。1992年春,维也纳国家剧院宣布取消与他签订的演出合约。同时,马友友的恩师,也是他最依赖和崇敬的指挥家斯坦恩先生也拒绝与他同台演出。电话中,他对马友友说:“孩子,你在自以为是的轨道上滑行得太远了,难道你想把古典音乐变成儿歌秀?”

马友友无声地放下了电话,被迷茫和孤独彻底地打倒。那天晚上,他给远在美国的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吉儿第一次听到丈夫哭泣,心都碎了。她推掉手头的工作,飞到了丈夫身边。

吉儿像母亲一样地摸着马友友的头说:“贝多芬说过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认为所有的古典音乐都是当时的民歌和流行音乐的最佳组合,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和孩子们的孩子只知道莫扎特和巴赫,而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还有音乐存在过!你没有错,这不是一个妻子的看法,而是你最信赖的朋友的由衷感慨!”

1999年,马友友酝酿了10年之久的《巴西之魂》专辑终于问世。经过旷日持久的论战,格莱美第12次给他“加冕”。2000年,他为电影《卧虎藏龙》演奏主题曲,这首新古典提琴曲获得了当年奥斯卡最佳音乐奖。2004年春,马友友再次获得43届格莱美大奖。迫于公众和媒体强大的舆论压力,维也纳国家剧院再次向马友友发出邀请。

2005年春,马友友在回答美国《时代》周刊专访时说到他和吉儿的婚姻:“我庆幸拥有了这样一位集美丽、智慧和爱于一身的女性为伴侣。我们是大提琴上的弦和弓,谁离开谁都不是琴,都不成音乐……”

华裔大提琴家马友友与夫人吉儿·哈诺尔 

  (《婚姻与家庭》詹蒙/文)

 (二)馬友友的家庭教育和成长

 
下面讓我們看看四歲學大提琴,七歲成名的世界頂級大提琴家馬友友的家庭教育和成長過程。

● 頂級大提琴家馬友友的父親是傳統音樂教育家。此次胡鍧?L美,白宮邀請的音樂家中有郎朗,也有馬友友。
新紀元週刊189期封面故事《頂級大提琴家馬友友專訪:首先是人,第二是音樂家》的報導非常精彩,記者潘美玲用文字娓娓描繪出一個有著良好家教的頂級大提琴家的誕生。 報導說,在法國出生,美國成長,父母都是中國人的馬友友,雖然頂著國際知名音樂家的光環,卻有著非常平實的人生觀,他認為自己首先是一個人,第二是音樂家,第三才是大提琴家。 儘管在音樂上的成就已經無人能及,謙虛善良又懷有夢想的他,仍致力於替古典音樂開創一條全新的路。

馬友友出生在法國巴黎,父親馬孝駿是民國時期第一批去西方留學的音樂家,在國立中央大學藝術系曾師從馬思聰。
1936年赴法國巴黎留學獲音樂教育學博士學位。
1947從法國回國任中央大學音樂系教授,內戰期間回到法國巴黎,和來自香港的國立中央大學 藝術系學生盧雅文結婚。
盧雅文(馬友友的母親)當時在法國音樂學院及凱撒弗朗克學校學習聲樂,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歌唱家。
在巴黎這個充滿人文氣息的藝術之都,這兩個學習古典音樂的中國人生下了兩個音樂神童(長女馬友乘和兒子馬友友),為了孩子的安全和發展,他們選擇留在自由的西方世界,沒有回到內戰中的中國,也因此避免了紅色統治下馬思聰遭遇的不幸。

在父母的薰陶下,馬友友四歲開始學大提琴,七歲隨父母移民到美國紐約,當年成名。

1962年11月29日,新來乍到的馬友友和姐姐馬友乘與著名音樂家李奧納德.伯恩斯坦和紐約 愛樂樂團在肯尼迪中心 同台演出一鳴驚人,台下的五千名觀眾包括肯尼迪總統和夫人,把驚呼和熱烈的掌聲毫無保留的送給這對來自東方的音樂神童。
第二天,《華盛頓郵報》刊登了對這次音樂會的好評,七歲的馬友友抱著大提琴的相片和美國第一夫人的相片並排登在一起。

● 馬友友:首先是人,第二是音樂家。2010年8月馬友友接受了《新紀元》的專訪。以下是摘錄片段:

記者問:您從小學習西方古典音樂,也有學習中國音樂嗎?
馬友友答(以下簡稱答):有的,我的父親是音樂教育家,我小的時候,他教我和姐姐學習中國音樂,民歌,中國音樂是我從小接受音樂教育的一部分。

:在中國文字裡,音樂的「樂」是「藥」的一部分,有治癒的意思,您對音樂的看法?

:中國文化對音樂的詮釋非常的特別,反映了音樂在精神領域對人的巨大影響力,這也是我對音樂的看法。在音樂裡,聲音就是能量,能量就像接觸,我們都知道,接觸對治癒有多麼重要,即使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你去握他的手,給他安慰,如果他不會說話,也不會表達自己,你用溫柔的聲音對他說話,像對一個年邁的人,或者生病的人,或者一個新生的嬰兒,你的聲音,你的接觸,會給他的生命帶來很大的影響。現在很多人都在談音樂對人的治癒作用,我想音樂不但能够帶來心靈上的安慰,還能起到治療的作用。

:在電影《臥虎藏龍》的音樂裡,您的演奏表現了中國人含蓄深沉的感情,打動了很多觀眾,對於一直生活在西方世界的您,是怎樣進入中國人內心的感情世界的?

:這跟我的家庭背景有關,我的父親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人,我從小就是听他講故事長大的:三國志、諸葛亮、曹操,多的數不完。中國古典文化和價值觀從小就根植在我的心裡,儒家的仁、義、禮、智、信、忠、孝,道家的思想,佛家的理念。所以,雖然我從沒有生活在中國人的社會裡,但是中國傳統的文化和價值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問:您也有偶像嗎?

:我的偶像是大提琴家帕布羅.卡薩査他说過的話:「我首先是一個人,第二是音樂家,第三是大提琴家」,這句話說得很美,對我的印象很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非常喜歡這句話,也完全相信這句話。他在生活中也是這麼做的,也是這樣做出很多決定的。

世界頂級大提琴家馬友友出生在法國巴黎,七歲與父母移民美國,並在那裡長大。馬友友的父母都是中國人,他沒有因為生活在海外而與中華民族傳統脫節,恰恰相反,他是從小就听著音樂教育家父親講那些膾至人口的中國古代故事長大的,因此中國價值觀從小就根植在马友友的心中。

在音樂上的成就已經無人能及,這決不意味著脾氣和傲氣允許存在,因為那不是好東西,被中國古老傳統文化鍛造的馬友友謙虛而善良。

他在哈佛大學的初戀女友及太太吉兒也是個善良的人,他說:太太把他和兩個孩子都照顧的好的,讓他心存無限感激。為什麼馬友友的父親馬孝駿夠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孩子?是因為馬孝駿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中國傳統的文化。
再往前延伸,馬孝駿的父親,馬孝駿父親的父親,父親的父親的父親……,正因為祖祖輩輩的炎黃子孫們對數千年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中華民族才走到今天。


(三)听卢妈妈讲马友友音乐世界之外的故事

 在 世界艺术的舞台上,不乏有影响力的中国人,被西方社会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大提琴家马友友即是其中佼佼者。每年超过一百场世界巡演,获得过 15次音乐界的奥斯卡——葛莱美奖,美国总统布什亲自颁发“国家艺术奖章”,马友友还被任为联合国和平大使,奥巴马总统的艺术和人文委员会代表。

 

但是,成就他艺术巅峰的环境不在中国大陆,而是在西方社会。出生在巴黎,七岁随音乐家父母移民到纽约,马友友即在这个世界艺术之都以来自东方的音乐神童之姿一鸣惊人。

母亲卢雅文是马友友最初的音乐启蒙人和人生导师,尽管儿子成就非凡,她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在年近九十岁之际,她讲述了马友友音乐之外的故事……

马友友母亲卢雅文


马友友母亲卢雅文

孕育了马友友的生命,也是马友友最初的音乐启蒙人。她,见证了马友友从一个孩童到世界顶级音乐家的整个生命历程。作为誉满全球的天才的母亲,卢雅文说:“在我的心里面,他的善心和真诚,比他拉大提琴的成功更重要。”……

在美国大西洋边一个风景如画的城市里,记者见到今年八十七岁的卢雅文,她在这个美丽而安静的海滨城市里过着恬淡隐居的生活。这个出生于二十世纪初,在亚、欧、美三大洲留下生命足迹,精通中西方古典音乐、法语和英语的中国人,就是世界著名大提琴家马友友的母亲。

她 出生在“东方之珠”的香港,毕业于民国时期南京的中央大学,她在重庆沙坪坝躲过抗战纷飞的战火,在风雨飘摇的动荡时局中离开内战时的中国,在法国巴黎邂逅 她的音乐老师马孝骏,在巴黎生下音乐神童马友友和姐姐马友乘,她和丈夫把孩子带到美国纽约,让马友友得以在广阔而自由的舞台上打开无限的发展空间。

音乐家最重要的:同情和关爱


马友友的父亲马孝骏和母亲卢雅文
在法国巴黎结婚时的相片。

“友 友从小就很奇怪,他很顽皮,但是不像别的男孩子一样喜欢枪、打仗。他从小就有一颗善良的心。”卢雅文说有一次带着七岁的马友友和姐姐去中国城买东西,看到 有一个小孩站在路边,看着商店里的零食,问马友友的妈妈“这个多少钱”。妈妈着急赶路没有停留,带着两个孩子匆匆走过。这时,马友友拉着妈妈的衣角,对妈 妈说:“妈妈,你不买吗?”

卢雅文说:“我以为是友友自己要吃,没想到他却说:‘他是个小孩哎!’我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小孩。听到他的话,我的脸都红了,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有同情心,我却没有想到。友友教育了我这个当妈妈的。”

“有一次,我们全家的好朋友约翰.若勒博士(John Rallo)带着孩子到我家来跟我先生学琴,若勒博士对孩子很严格,在电梯里,他训斥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好好用功,友友在旁边听到了,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为自己的小伙伴担心,同情他。”

卢雅文说,马友友从小就充满了爱心,对他人充满了同情和关爱。这是作为一个音乐家,最重要的东西。

上 哈佛时,友友注意到住在同一宿舍楼的一个黑人女生,早上从不吃早饭。有一天,他就买了早餐,用塑胶袋把早餐挂在她宿舍门外的把手上,写了一张字条“吃早餐 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第二天,那个女生回覆了马友友一个字条,说“谢谢友友爸爸啦!”卢雅文说,马友友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关心,不分种族和肤色。

“友 友也很有孝心,他的爸爸生病住医院,友友排练完,背着琴到医院,给爸爸弹琴。他爸爸临终前很怕死亡,友友就坐在爸爸的床边,给爸爸讲天国的世界和美好,让 爸爸不要害怕,然后又跟爸爸讲小时候跟爸爸在一起的美好回忆,让爸爸开心。”卢雅文悠悠地说着过往的事情,脸上满是温馨。

马友友的音乐同行,获得过最多葛莱美奖(二十六个)的著名歌唱家爱丽森.克劳丝(Alison Krauss)有次说:“能够和马友友的艺术才华相提并论的只有他的善良和慷慨。是神造了马友友,马友友被造出来了,神也就收工了。”

音乐是无私的

记 者问卢雅文,对小孩的教育最重要的是什么。她说,是做人的道理。小孩子学音乐,除了教他们学习音符和技术,更要告诉他们一些道理。她说,马友友四岁开始拉 大提琴,姐姐马友乘比他大四岁,拉小提琴。小孩子的天性都很顽皮,他们有时也会争吵。有一天他弹姐姐的音乐,姐姐说:“这是我的音乐,你不能弹。”弟弟 说:“这是我的大提琴音乐。”两个人争起来了。妈妈听到,对他们说:“音乐是给所有人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大家的。”


马友友的母亲卢雅文为了相夫教子放弃了
做声乐歌唱家的梦想。

大概妈妈的话在孩子的心里扎了根——音乐是无私的,是给大家分享的。马友友和姐姐长大后,一直到现在都在实践着这句话。

马友友成名后,创立了“丝绸之路”乐队,集合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人,为他们提供发展的机会。

“友友很幸运,他得到很多人的帮助,现在他成功了,他也要帮助别人,成名后工作更加辛苦,通常一个人做四到五个人的工作。他就是想帮助别人,回报这个世界,这是他的使命,他对得起上天给他的恩赐,和所有帮助过他的人。”

马 友友的姐姐马友乘也是这样,从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后,她一边行医,一边与丈夫——古典吉他手麦克.达德普(Michael Dadap)经营儿童交响乐团协会(Children's Orchestra Society),帮助儿童发展音乐的天赋,并给他们提供和著名音乐家同台表演的机会。这个非营利组织是马友友的父亲马孝骏在1962年创立的。


马友友大提琴CD专辑封面

如果儿童交响乐团协会支出有困难,友友都会举办慈善音乐会,为他们募款,分文不取。”卢雅文说。

马友友的音乐合作伙伴,芮妮.弗莱明(Renée Fleming)美国最顶尖的抒情女高音歌唱家说:“他的人性和他在艺术上的才华、音乐上的造诣是并驾齐驱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启蒙的时代,因为他和我们在一起。”

把心中最美好的东西给别人

在谈到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时,卢雅文说,言传身教里面,身教很重要,“小孩子很善于观察,有些东西你不说,他都会看到。”

“很多跟友友共事的音乐家、作曲家,都很喜欢他,喜欢跟他一起做事,观众也喜欢他,喜欢听他的音乐,因为他把心中最美好的东西给别人,这一点跟他爸爸的身教有关系。”她说。


马友友大提琴CD专辑封面

卢雅文说,在法国巴黎时,他们的生活很拮据,靠先生一个人的微薄收入维持全家四口人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先生都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留下来,招待朋友。友友都看得见。友友长大后,对朋友、对家人、对观众,也都是这样,他把自己的心拿出来给人家。”

曾 担任纽约爱乐首席指挥、伦敦爱乐乐团音乐总监和法国国家乐团音乐总监的德国指挥家库尔特.马苏尔(Kurt Masur)说:“我第一次见到马友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魔术师,每个人都非常喜欢他的演奏和对音乐的诠释,他也是我见到过最坦诚的人,他的微笑和善 意发自他的心底,无论他演奏什么,你听到的音乐都是那么的清新和启迪人心。他走到哪里,就把爱带到哪里。”

善的教育


马友友七岁随家人移居到美国。左一为
马友友的叔叔

有的小孩因为从小练琴,很辛苦,会“恨”琴,马友友是否也有经历过同样的情况呢?

卢雅文说没有:“我的先生是个教育家,很会循循善诱,每次不会让友友练得太长,只15分钟,让他专心地练,因为小孩子顽皮,定力不够,专注比时间更重要。他的爸爸还很会讲故事,吸引小孩,小孩子都喜欢听他讲故事,连外国(西方人)小孩都喜欢听他讲。”

“我 的先生从来不会因为音乐而打小孩子的屁股,不让小孩因为音乐而受罚,因为怕小孩心里会留下阴影。如果想让小孩以后做音乐家的话,就不要给他的心里留下阴 影。其他的时候,小孩如果不听话,顽皮,可以打屁股。但是如果音乐通不过的话,他的爸爸不会打他,而是‘罚’他写毛笔字,写中国字。但是友友学音乐从来都 是通过的,不需要惩罚的。”卢雅文自豪地说道。

“友友很喜欢音乐,假如他爱这个音乐,他听不见你讲话,他耳朵是聋的,听不见外面的,他的精神全部都专注在音乐里面。他从小就喜欢舒伯特、海顿,练起来就不愿意放下。”


艺术的最高境界——简单和自然


马友友幼年时和母亲在法国巴黎。

记者问,马友友很小的时候,就会拉难度很高的曲子,他的年龄和他对音乐的表现力让世界顶级的音乐家都感到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学习音乐的?

卢雅文说,马友友六岁的时候,他会拉琴让妈妈听,同一首曲子,他有多种不同的拉法,让妈妈听,然后问妈妈“你喜欢那个?”然后问妈妈为什么喜欢那个。

“我 告诉他,我喜欢Simple(简单),Simple永远是最好的,不要复杂,自然最好,因为我们中国人讲‘中和’、‘中庸之道’。”她说。“他从小就知道 同一个东西可以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他问我喜欢哪个,我告诉他,他随时都可以改变表现的方式,这是天赋。”骄傲的神情,写在卢雅文的脸上。

有一次,他在茱利亚音乐学院的老师让他和姐姐一起拉舒伯特的奏鸣曲,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难度非常高。友友尝试了很多次,都不能表达出来,他就让妈妈来唱。卢雅文就唱给他听,唱完了,他说:“妈妈,为什么你能做到,而我做不到?”

我 说:“你先要理解作曲家的意图,然后把它表达出来,我能表达出来,是因为我的声音是天生的,自然的,不需要练,我就可以自如地运用声音表达自己,而你的 cello(大提琴)不是自然的,你需要练习,有了technique(技巧),才能自然地运用它来表达你要表达的东西。你现在表达不出来,是因为你还 小,没有足够的technique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七岁的马友友和姐姐为甘迺迪总统和夫人和五千名
观众表演,右为著名指挥家音乐大师伯恩斯坦

后来,马友友苦练技巧,最后终于渐入佳境,大提琴好像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运用自如地表达他的思想和情感,就像妈妈用歌声表达自己一样的自然。

在1982年2月《哈佛》杂志的封面故事中,马友友说:“我的母亲对音乐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她知道什么是美好,她的音乐充满了感情。而我的父亲则偏重理性分析,智慧和技巧。”在音乐方面,父母对马友友的影响缺一不可,好像阴阳和合而成,日月交映成晖,极富感染力。

当 今古典乐坛中流砥柱的指挥家,被誉为“古典音乐的票房保证”的世界级指挥家马里斯.扬颂斯(Mariss Ivars Georgs Jansons)曾这样评价马友友:“他集多种品质于一身:才华、音乐的创意、艺术的眼光、广泛的类别、人性的魅力,这些都造就了马友友成为世界顶级的大 提琴家和最受人欢迎的艺术家。”这些特质,都和承传了诸多中华传统文化的父母关系密切。

天才的魅力

记者问,马友友在三种不同的文化中长大,又是神童,对他的教育,跟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

卢雅文说:“我的先生在家里都要我们讲中文,他对孩子很严格,友友很尊重中国式的教育方法,但是,因为他出生在外国,他是international的(国际),他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他的发展空间是更广阔的。”

马 友友七岁的时候,世界著名大提琴家帕布罗.卡萨尔斯(Pablo Casals)听他拉琴后,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孩将是改变世界乐坛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地把马友友推荐给著名指挥家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让他和姐姐与伯恩斯坦一起在华盛顿DC为甘迺迪总统和夫人表演。帕布罗.卡萨尔斯对马友友的父母说:“你们要好好保护他,尊重他的 意见,让他自由。”

马友友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对爸爸中国式的家长权威,他会尊重,但也会“临危不惧”。“But,Daddy,······”(但是,爸爸),他会陈述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味的服从。

但是,对于中国传统的美德教育,比如谦虚,马友友的父母是坚持的。马友友谦虚优雅的风度,正是让西方观众着迷的与众不同的东方魅力。

卢 雅文说,马友友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带他去看牙医,忘记了路,马友友指出了路在哪里,妈妈问:“你怎么晓得的?”马友友回答说:“因为我是 Genius(天才)!”母亲听了大惊,心想:“糟糕了,他在学校里,听到人们这样叫他(小小年纪就跟伯恩斯坦同台为总统表演),他也跟着学,他哪里懂, 人一骄傲,还能长进吗?这不完了吗?”

母亲就从容地纠正他说“你记忆力不错。”说他是记忆力不错,就是为了告诉他,他不是“天才”。虽然母亲不愿意别人称他的儿子为天才,但是人们还是认为马友友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电 视和广播主持人塔维斯.斯麦利(Tavis Smiley)曾经不无感慨地说:“马友友是个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我看来,他在音乐方面的才华并不是他最了不起的秉赋,而是他对人性的关爱, 最让我折服。我相信心与心的沟通,马友友的心灵充满了爱的恩典,所以当你听他的音乐的时候,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心。”

超越时空的人性

作为一个母亲,对誉满全球的天才儿子最喜欢什么?“在我的心里面,他的善心和真诚,比他拉大提琴的成功更重要。”卢雅文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一个机器。Cello(大提琴)是他的爱好,他是利用Cello,传播他的爱心,我最爱他这一点。”

有一年,中共前主席江泽民来访问美国,克林顿总统邀请马友友出席招待会,宴会上马友友坐在江泽民的旁边,吃饭的时候,马友友对江泽民说:“我看,(你)对西藏的情形恐怕不太好吧。”江泽民听了很不悦,当时一句话都没有说。

卢雅文说,因为这句话,江泽民不喜欢马友友,他曾经在中共的黑名单上,好几年都没让他去中国演出,“但是人民喜欢他,喜欢他的音乐,要他回去开音乐会。”

“他完全晓得江泽民不高兴听这样的话,但是友友不怕,他敢这样做,他敢讲真话,我很佩服他。虽然江泽民不喜欢友友,但是人民喜欢他(友友),友友是非政治的,他关心的是人民,他很有人性。”

她接着表示,“虽然我是他的妈妈,我也不怕不好意思说,他是一个好人,我很羡慕他能这样做。”

卢雅文说:“我已经快九十多岁了,以前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个,今天讲出来,是觉得会对别人有好处,对后来人有好处。总有一天,马友友的时代会过去,友友也说,‘再过一些年,人们也许就会忘记我。’”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但是美好的音乐和人性的光辉却会流芳百世千世,就像十六世纪的巴洛克时代的巴哈音乐,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的精神,到今天还在影响着、启迪着二十一世纪的人们。

每个人心中都有良知和善念


马友友的伯乐与偶像大提琴家帕布罗-
卡萨尔斯

马友友曾说过,对他影响最深的是已故世界著名大提琴家帕布罗.卡萨尔斯(Pablo Casals),因为卡萨尔斯说过这样的话:“我首先是一个人,第二是音乐家,第三是大提琴家。”

作 为一个人,帕布罗.卡萨尔斯以充满人性的关爱,坚定地支持西班牙的民主和自由,反对佛朗哥独裁政权。他曾说:“我们都是树上的一片叶子,这棵树就是人性, 如果没有了树,叶子也无法存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良知和善念,根据心中的善念所做的决定,是这个世界最需要的,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需要勇气,有了勇 气,一个人就可以听见心中的善念在召唤。”

也许,马友友也希望被人们记住:他首先是一个充满了人性的人,其次是一个世界知名的音乐家,然后是一个杰出的大提琴演奏家。

2009 年,马友友的母校哈佛大学邀请马友友参加纪念联合国人权宣言六十年的活动,哈佛大学教授,人文中心主任贺米.巴巴尔(Homi K. Bhabha)说过这样一段话:“人权不只是停留在一个理念和意愿上,就像音符一样,它只有被诠释,练习和演奏成音乐的时候,它才真正能把人性的自由从个 人的权利转化成普世价值,当我们见证人权精神的时候,马友友和他的同行们将用他们的音乐穿过历史的沉默,让人们在克服恐惧中看到光明和希望。”

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这是一个缔造未来的时代,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音乐家们也可以像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一样,用深厚的人文情怀谱写人性光辉和永恒的乐章。


  (本文转自【新纪元周刊】189期“封面故事”栏目)

[Yo-Yo Ma plays Ennio Morricone]Gabriel's Oboe and The F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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