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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生活(小说)----爱吃醋的老孙(修改版)

(2014-05-20 10:22:51) 下一个

老孙不紧不慢的在水房里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屋里。此时,两个孩子还在床上呼呼呼地睡得正香。他把自己用的两只枕头挡在床头边,以防孩子打滚掉到地上,然后转身轻轻的拿起了昨晚临睡前搭在椅子背上的蓝色外衣,踮着脚尖悄悄的走出了屋子,又随手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把屋门关上,就踱着碎步向几米之外何娘住的小屋走去。和往常一样,何娘一大早就起来了,并且早就把昨晚上吃剩下的面片儿汤在炉子上热好了。见老孙走进小屋,何娘马上就从碗橱里拿出一只中号的饭碗,为老孙盛了满满一碗的热汤端上了桌。老孙在靠墙根儿的凳子上坐下,伸手从桌上装筷子的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把冒着热气的面片搅了一搅,又把成天到晚都放在桌子上的醋瓶子拿了起来,拔下木塞,随手就往碗里倒了下去。这一倒,没倒出什么东西来,老孙就把醋瓶子的底往高里抬了抬,又往碗里倒了下去。这一倒,倒出了不少的一股子酸醋。老孙放下了醋瓶子,又用筷子在碗里搅了一搅,看到碗里的片儿汤已经变成了不淡的棕颜色,这才把嘴凑到碗边“呲溜”一声嘬了一口汤,又“呲溜”一声嘬了一口面片儿,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从桌上的一个小碗里用筷子夹起一撮一撮的蒜泥盐拌炸辣椒碎当咸菜下汤。

“何娘啊,今天上午该买醋了,咱家的醋瓶子可是见底了。”老孙一边喝汤,一边对坐在他对面正在剥蒜的何娘说到。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家里的醋瓶子没有醋的。”何娘应声到。

“你买醋时,就买两提溜好了,千万不可让人家把瓶子灌满了,那样的话,两提溜嫌少,三提溜又多,就不好算了。反正我们离副食店很近,吃完了再去打好的很了。”老孙细心叮嘱着。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何娘不厌其烦的应付着老孙的嘱咐。

老孙是何方神圣?老孙,单名一个诚,面黑,是个中等个头,瘦不拉几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老孙的长条脸有如刀削一般的坚硬,无肉,两个大颧骨就像要把肉皮子撑破一般,执拗拗的吱愣在脸颊的两边,腮帮子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坑,像橘子皮一般粗喇,那都是他经年累月自己对自己下狠手挤粉刺留下的纪念。不大不小的两只眼睛经常是旁若无人的直视前方,还滴溜溜放光,总是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他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老孙很不在意自己的长相,虽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但抽冷子也会冒出几句让人会心一笑的句子:“知道嘛,我们山西人经商的可不少了,当账房先生的可多了,我这副样子就是个当账房先生的好料了。你看电影里的帐房先生们,是不是都跟我长的一样了?是哇?”

别看老孙长得黑不溜秋的不起眼,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呢,人家可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呢。就因为老孙的学业突出,成绩优秀,他才被学校留下当了老师。老孙的文笔相当的了得,成天坐在自己屋里的那张面向窗户摆放着的大书桌旁写文章,为系主任写,为教学小组写,为自己写,老孙的生活简直就是一部活人油印机的生活,刷刷刷,成天到晚的净出一页页写满钢笔字的纸片子了。这也难怪,老孙那么能写是有地域和历史渊源的了。山西是个省嘛地方?山西是个出文人才子的地方,出的还都是大大的文人才子了。那个史学大师司马光就不说了,听说过文学大师柳宗元,关汉卿,罗贯中;听说过著名诗人王勃,王维,王之涣嘛,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山西人了。

作为山西籍的中文系的毕业生,老孙的屋里有一部《三国演义》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老孙没有把那几本书堂而皇之的摆在书架上,而是把它们用牛皮纸包了书皮,再用自来水笔在上面公公正正的写上《现代中文》几个大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书架底层的抽屉深处,从不拿出来让陌生人看,而他的书架上则正大光明地摆满了《毛泽东选集》,《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欧阳海》,《红岩》,《静静的顿河》,《卓雅和舒拉的故事》等等革命书籍,外加许多教中文的教材,外人一进门就能立刻感觉到,老孙绝对是一个思想上进,刻苦攻读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好同志。

除此之外,老孙的书架上还有一样东西是他津津乐道,见人就要炫耀的。那是一件用黑木精心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一只正在展翅翱翔的雄鹰。

“这个木雕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了。这是我的越南学生们送给我的纪念品了。”老孙得意洋洋的样子。那个木雕成了老孙表明自己是革命队伍中之一员的最好见证,也成了他躲避各种党内党外运动的护身符。也是,老孙要是政治上有问题,不可靠,老孙要是技术上不过硬,学校能让他给来中国进修的越南留学生讲课吗。越南是谁?越南是和中国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越南是和中国一样的社会主义国家,越南人民和中国人民是同志加兄弟的亲情,关系铁着了,可不敢怠慢了人家。

所以嘛,在老孙身上,“人不可貌相”这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伟大真理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醋瓶子是老孙家每日生活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老孙家可以没有糖罐子,但绝对不能没有醋瓶子。吃醋对于老孙来说,就等同于吃饭一般重要,没有醋汁浸泡的饭食在老孙眼里就不能叫做好饭食。不管老孙的一日三餐是吃面片儿,面条,面疙瘩,还是吃馍馍,窝头,菜包子,他都不可遏制的要往各种各样的吃食里添加不少的醋,直到把面汤,菜汤变成棕褐色方肯罢休。老孙的饭食并不复杂,小米粥外加大馒头,就着醋溜山药蛋丝,就着大蒜和盐和炸辣椒,吃得满头是汗,还边吃边吧嗒嘴,好像不那样吃就不过瘾似地。老孙的饭食的确不复杂,一锅清水烧开了,下一把细细的挂面,煮熟了盛进大瓷碗里,倒上酸酸的米醋,拌上大蒜和盐和炸辣椒,看见面条变成了棕棕的颜色,这才张口吐噜吐噜地吸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问题。饭后还必定响响的打一个饱嗝,以示自己的心满意足。老孙的饭食其实也不简单,每每叫何娘用小孩儿胳膊粗细的擀面杖把一团不软不硬的生面团子擀成薄薄的面皮,再切成大小适中的面片儿,用猪油,葱花,西红柿呛了锅,再往锅里加不少的水,待水烧开了就把面片儿下锅,滚几个开,加盐调了咸淡就出锅。用大号的碗盛出一满碗,吃之前再用老醋调味,觉着够酸,够颜色了,这才张口进餐。老孙的饭食真的是不简单了,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让何娘把山药蛋子擦成丝,用白面和匀实了上锅蒸,蒸熟了就又用米醋,蒜泥,炸辣椒和盐搅拌,呼呼啦啦能吃一大碗,那劲头,就像吃了一碗扁食那样得意的很了。

“我吃醋吃得多,就比你们的消化功能好了,我要是不爱吃醋,怎么担当得起‘老醯’这个光荣的名称了。”老孙为自己的爱吃醋下着结论。

平日里,老孙的家只有他自己和三岁多的女儿薇薇,二岁的儿子小弟,以及住家保姆何娘四个人。老孙住在二楼上,拥有一间朝阳的12平方米的大房间和一间6个平方米的带阳台的小屋。老孙和女儿,儿子住在大屋里,何娘就在那个放了一张小四方桌和一个碗柜的小屋里搭了个单人床。这样的日子老孙一年里得过个三百四,五十天,因为,他的在河北保定市广播电台当播音员的妻子小董一年里只能回来那么有限的几次。

小董每次回家探亲都是静悄悄的来去无声,就像神兵天降般神速,看得出,老孙是不想过多的声张。即便如此,邻居们大都知道她一年里大概什么时候来看老孙,每每觉得她快要回家了,就会时不时的和老孙逗上几句:

“老孙啊,小董快要回来了吧?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可能了,是哇。”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火烧火燎了吧?”

“主观臆断。我怎么可能了,是哇?!”

别看老孙长得面黑,他的小董可是水灵灵,白净净。一头齐耳的短发,乌黑柔软,两只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一笑起来两腮就会各自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喜兴。银铃般的声音悦耳动听,青脆甜美,不愧是电台的播音员,果然是名不虚传。

即便是小董回了家,老孙在人前的举动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冷不热,甚至还要加个“更”字。每次和小董出门,老孙总要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时,老孙都是走在小董的后面,就像个跟班儿的,一左一右时,老孙又和小董之间保持着两尺的距离,就像个保镖的。不熟悉他的人准以为他是和单位的女同事一起出公差,只有等到他开口说话时,人们才会从他的词语里悟出他和她之间关系的不一般:

“淑英,不要走那么紧,我们赶得上趟了。”

“淑英,要不要去食堂里买些吃的?那里有你爱吃的烧饼了。”

小董在楼里住的那几天,除了上厕所,洗脸刷牙进水房,其它的时间基本不怎么出屋。老孙正好和她相反,进进出出的弄得挺热闹,一会儿和这个说两句话,一会儿又和那个搭几句腔,还一反常态的大着嗓门的站在何娘的小屋门口和何娘商讨吃什么饭的问题,就好像他要努力证明自己不是跟小董一样躲在屋里不出门,就好像他要让楼里的人都知道他老孙不是见了媳妇就挪不动道的男人。

小董每次回来探亲也就是住个三,四天,然后就坐火车回了石家庄。小董一走,老孙就又变得和从前一样的寡言少语起来,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面,何娘不叫吃饭,他就不出来,一张原本就黑的瘦脸这时就显得更加的阴沉和无有生气,好像有人欠了他二百吊钱似的吓人。平时对孩子好脾气的他,这时也会因为一点小事翻脸,往孩子的屁股上装模作样的打上几巴掌。反正老孙就是不舒心,不快活,估计不会是因为想小董闹得吧。

这样两地分居的生活老孙早就过得够够的了,他巴不得小董能有机会调回天津,那样的话,孩子们就不用过只有爹而没有娘的生活了,他也可以享受一下夫妻共融乐陶陶的美好时光。可现实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乐观。小董的单位不愿意放人,小董自己也不愿意放弃那样一份光荣,露脸的好工作;而老孙本人当然也不愿意离开学校,这里毕竟是他的母校,这里毕竟有他的一席之地,在这里,说起老孙的大名,还是有人知道地,换个地方他老孙就什么也不是了。唉,难啊!每每想起这些,老孙的心里就一股股的泛着酸楚,而每当这时,他就特别的想吃一碗酸汤面,想用那酸酸辣辣的味道把那股子酸楚打压下去。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是来的那样快,那样的迅猛不可挡,那样的让人们措手不及。老孙的平静而缺乏生气的生活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被不平静的世事所打乱。自打学校里开展了史无前例的大革命,自打学校里的各个系都实行了停课闹革命的运动,老孙的心开始有所活动,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自己的前途:既然大家都不上课了,既然人人都怕被扣上“走资产阶级白砖道路”的大帽子,既然再没有机会站在讲台上,何不找机会开路走人呢?!在这里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弄不好自己就非得被搅和进局了。

老孙是个聪明人,他可不愿意掺合进这种看不清方向,弄不清敌我的乱局中去。老孙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政治斗争,但是这种对于文化的大举进攻,大肆批判,大规模颠覆的阵势他还是头一次经历。他自己就是个搞文化的人儿,他觉得他这些年搞的那些个东西很有知识性,很有历史性,很有文化性,没看出什么不好,更没觉得哪里反动。他自觉自己这个党员还是爱党的,是积极跟党走的,觉悟还是不低的,可他怎么就觉得这次党干得好像有些个过火?他不敢想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就会和党离德离心了,可他实在是既不愿意昧着良心打压昔日的老领导,老同事,又不情愿被视为走资派的走狗被人家打压。如何才能从这种局面中解脱出来了?如何才能既不惹火烧身,又不伤害他人了?老孙想到了老祖宗的兵法之三十六计中的一计:走!

想走得有理由,作为坚定的共产党员,老孙是绝对不能干那种临阵脱逃的胆小鬼的蠢事,他要走就得有其正大光明的革命的大道理。老孙不愧是个有丰富革命经验的共产党员,不用费劲,就想到了小董的革命工作比他老孙的事情要重要得多,是需要有坚强的无产阶级革命后盾做支持的这个大道理:你看,小董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小董的广播电台是人民的电台,是传播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舵手毛主席指示的重要阵地,是鼓舞革命人民斗志,转播革命思想的重要场所,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可小董毕竟是人,还是一个身单力薄的女人,又是独自一个人在保定工作,她那样的舍身忘己为革命,绝对是需要有人在她的身后支持了。为了确保小董能有旺盛的革命精力夜以继日的为党工作,为了消除小董的一切不必要的后顾之忧,他老孙可以放下身段,带着儿女去石家庄支持小董的工作,为小董的伟大革命事业做出贡献。

小董的单位当然是一百个赞成和支持,他们绝对是不希望小董调走的,老早就动员小董做老孙的工作,希望老孙能调来石家庄,那样小董就有家了,就会一心一意的安心工作了。无奈,那时的老孙从来也没有松过口,总是强调自己在学校的工作很重要,把自己说得那个好,好像学校没了他就要关门歇业一般。现在好了,小董的爱人老孙突然就无条件的放弃了自己的专业,主动提出可以调来石家庄支持小董的工作,电视台军管会的领导十分的满意,以最快的速度为小董办理了一切必要的手续,还主动联系了河北师范学院,帮老孙在那里找到了工作。这事办得很快,最多也就用了一,两个月的功夫。这下好了,老孙终于有了伟大的堂而皇之的借口,底气十足的向乱哄哄的系里提出了要去石家庄地区参加革命和支持妻子闹革命的离职申请。彼时的系里早已是自顾不暇了,课都不上了,更不在乎个把人的调动问题,更何况对方是有石家庄市人民广播电台军管会的大力支持了。至此,老孙不费吹灰之力就顺理成章的办好了离职的手续。

楼里的人们听说老孙要走的消息都十分的震惊,当然,也知道他们两口子两地分居的事情早早晚晚是要解决的,可没想到老孙会是让步的那个。

“还是小董的定力大呀,你老孙到底是拗不过吧。为了小董连系里的差事都不要了。真没看出来,老孙还挺大丈夫吗。”有人对老孙说。

“走了也好,现在在系里你还能干什么,大家都无政府主义了,你还能怎样。咱这是在楼里说呵。”有人又说到。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小董那里实在是忙得很了,人都忙瘦了,累病了。再说了,一个女同志整天没个家回,总是不方便嘛。最主要的是孩子们也越来越大了,再见不着妈就不好了。是哇。”老孙对邻居们说着。

搬家对老孙来说不是个什么大事情,家具都是找学校借的,没有要不要带走的问题,人走了,东西留下就行了。只是对何娘有些不忍,这么几年了,何娘可是帮了他不少忙了,何娘虽然有家在市里,也有两个儿子在家里,可何娘在老孙这里时却很少回家,他这一走,不知何娘以后还会干啥不?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了,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了,该散就得散,没有办法了。

小董回来了,她是回来接老孙和孩子们去石家庄的。这是她最后一次回这个楼,以后就再也不用了。这次回来,小董不像以前那样窝在屋里不露面,而是主动的走到楼道里和老邻居们说说话,道个别。

“小董啊,这回妳该彻底满意了吧,你们老孙终于被妳给动员走了,以后这楼里就再也没有那样爱吃醋的人喽。”邻居玩笑着。

“啊呀,哪里是我把他动员走的,是他自己决定的。他要是不想走,我就是说破大天他也不能走呀。”小董认真的说。

“不过,不管怎样,他最终还是决定来石家庄了,我当然很高兴了。只是我也很想你们这些好邻居呢。”小董认真的说。

“没关系嘛,石家庄和天津离得太近了,以后你们谁想去石家庄玩,就去找我和小董嘛。老董,我们不是互相交换了地址了嘛,以后我们就经常保持联系嘛。”老孙对近邻老董说道。

“没问题。我们就保持联系吧。”老董回答着。

老孙和小董带孩子们上火车的日子到了。几个要好的邻居一直把他们一家四口从楼上送到楼下,从楼前送到学校的大门口,看着他们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其实,老孙对这个楼是有感情了,他对老邻居们是有情谊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娶了小董,如果不是因为学校的动荡给了他走人的借口,他是不会轻易离开这个楼,离开这所培养了他的学校的。

去到石家庄的老孙以后一直和楼里的老董一家保持着联系,还给老董来过几封信,诉说着他到石家庄以后的生活以及周边的情况等等。老孙在石家庄过得很开心,他和小董都双双安全地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大革命,两个儿女在改革开放后都先后考上了大学,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华北大地上的这个古老城市中。。。


作者:spot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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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t32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nowFallingOnWater' 的评论 : 谢谢!周末愉快!
SnowFallingOnWater 回复 悄悄话 恩,喜欢你改过的结尾,这样全篇的风格统一了
spot32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上海土人' 的评论 : 是的。那时候也不太远,就是火车比较慢,每站都停。谢谢来访!
上海土人 回复 悄悄话 很好,不过现在很近的,2个城市。
spot32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南山松' 的评论 : 谢谢小松的来访! 祝一周愉快!
南山松 回复 悄悄话 喜欢读点点的好文,描写细腻,绘声绘色。也喜欢结束两地分居的结局,多美好!
spot32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nowFallingOnWater' 的评论 : 谢谢来访!正在找点子,看看如何把结尾过于简单的毛病改好。十分感谢你的诚挚的点评!
SnowFallingOnWater 回复 悄悄话 把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描绘的很细致,读着你的文字好像能看到那么个人那样的生活着,赞!
唯一就是结尾有点一笔带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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