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远斋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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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爱情小说《手抄本》三十五---校园里的陌生人

(2015-06-06 03:56:08) 下一个
楚林觉得那一刻,心跳的位置不是在自己的心房、心室的地方,而是梗在自己的喉头之处,楚林顾不得吃完自己的早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跟着苏媛后面跑入校园的林荫道中。

   楚林来到这所长江边的大学已经第五天,暑假期间的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留校的学生和学校里的教职员工在校园里走动,剩下的就是一群提前返校的学生,他们大多是校、系里的学生会干部以及各种社团的组织成员,因为快开学了,他们开始进行迎接新生的准备工作。
 
校园的西北角的一座小山岗下有一个简陋的校办旅馆,主要是为了接待来学校进修的教师和看望学生的家长,住宿费很低廉,就是室内结构有点象学生宿舍,每个房间里有六张上下铺的睡床,一个一头沉的写字台以及一个木制的脸盘架,没有卫生间,正直暑期,天气燠热,而房间里的唯一降温设备就是写字台上的一盏摇头晃脑的电风扇,楚林已经连续4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倒不是天气太热,主要是因为房间里一个从上海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晚上鼾声如雷,而另一个从温州来的进修教师简直就是一个烟鬼,他不但白天的时间在房间里旁若无人地喷云吐雾,而且有时深更半夜从床上突然坐起,点上一根烟嗞吧嗞吧地抽着,惹得一个同样无法入睡的从天津来的进修教师从床上坐起来抱怨道:你都这么大的人啦,怎么这么不觉闷哪,你想把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熏死,太你妈不够奏了你。但更有甚者,这个温州教师还经常半夜里到楼道的尽头那台公共的电话边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说得都是比谍报人员的密电码还要难懂的方言。当然那时出来抱怨的就不只是和楚林同宿舍的人了。
 
其实楚林的这次南方之行是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本来他计划好和任重远、顾菲等5个人一起去福建看大海去的,但就在他准备去火车站去买票的当天,接到从外地寄来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三本当月的《少年文艺》以及一篇编辑部的通知信和一个邮局的汇款凭证,楚林打开那封编辑部的信件,不由得欣喜若狂,原来他三个月前寄出的一个稿件《老爷的座钟》已经被本期的《少年文艺》采用,那三本杂志就是样书,而那张邮局的汇款凭证就是寄出的稿费,楚林象一个害了热病坐卧不宁的狮子那样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其实从初中起,楚林就开始给这个全国性的少年文学期刊投稿,但寄出的稿件全都石沉海底,而本来这次楚林也不奢望自己的作品被编辑部采用,因为稿件已经寄出去了三个多月了,这次作品的发表简直就是一个意外之喜,难道这就是自己作家梦的开始吗,在这个可以说具有人生坐标意义的时刻,还来不及过多畅想未来的楚林突然想到了苏媛,因为从初中开始楚林就开始暗恋这个目光楚楚,身姿娉婷,语音绵软南方女生,但他知道班里包括肖毅在内的很多男生也对苏媛跃跃欲试,而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写作,因为楚林的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作全班的范文,但内心有些自卑感的楚林觉得这还不够,因为他觉得苏媛除了相貌出众,而且学习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她是揣着她居住的那个城市教委的推荐信到枫岗报道的,作为全市闻名的重点中学,要想免试进入枫岗没有绝对的优势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苏媛用她的学习成绩很快的证明她是值得一个城市的教委免试推荐的。很快她代表枫岗参加全市的中学生物理竞赛并取得了第七名的好成绩,同时也就任了楚林所在的班级的物理课代表。
 
    而此时此刻的楚林特别想让苏媛知道他的作文在这家全国知名的少年刊物上发表的消息,他想让苏媛知道,他楚林是值得苏媛这样的女孩去爱的优秀男生。他不是凡夫俗子,他是未来的作家,也许有一天他楚林的名字妇孺皆知,遐迩闻名。甚至有一天摘取诺贝尔文学奖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想到这里楚林拿起一本样书就向门外冲去,但下了两层楼楚林才意识到他已经被成功冲昏了头了。因为苏媛此刻根本就不在本市,她这个暑假回她出生长大的那所长江边的城市去看望住在那里的爷爷。但当时头脑发热的楚林马上决定买火车去南方见苏媛,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让苏媛知道这一消息,他不想等到开学了,可是楚林转念一想,自己千里迢迢的去会苏媛,一见面说什么哪,虽然自己和苏媛同学两年,但在班里班外从来就没有单独接触过,更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但很快楚林就想出一个可以说是既有面子而又稳妥的方案,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把书交给苏媛,其一自己千里迢迢而至,已经说明诚心,其二苏媛只要看到这本期刊上他楚林的大名,就胜过千言万语,他楚林不就是要证明他是一个值得苏媛去爱的男生吗,想到这里他决定去找任重远,因为他要通知他们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去福建看大海了,但更重要的是,他想让他的好哥们儿分享他这一绝妙的计划。正巧除了顾菲以外,肖毅、杨战、尹燕红都在任重远家里,他们是来帮助任重远制造幻灯片的,本来应该也叫上楚林和顾菲,但楚林家住的有点远,顾菲正好当天有点事。楚林兴致勃勃地把自己千里送书的计划讲给自己在座的四个好友,但却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冷嘲热讽。
 
     “你的意识是说,一句话不说,把书交给苏媛就走。”首先任重远开始发难。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此处无声胜有声嘛。”楚林有点自鸣得意地道。
 
      “你别把人家苏媛吓着,大老远地奔袭过去,一句话不说,撂下书就走,我觉得你这不是此处无声胜有声,你这简直就是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你干脆别去送书了,我给你弄封鸡毛信你直接送给苏媛得了。”任重远阴阳怪气地道。
 
        “楚林,你比我牛逼多了,高人啊,当初我肖毅给苏媛递了封情书,人家苏媛都没看就交老师了,弄得我背了个严重警告处分,你比我高啊,千里送书,苏媛想要交给老师还得等开学买张火车票回来,时间上不赶趟不说,就是交给了老师又能把你这么样,《老爷的座钟》,这内容太健康了,比我那篇猥亵作品强的都不是一丁半点,别说给你处分了,就是上赶着夸你还来不及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我这前车之鉴,你这一去也是凶多吉少啊。”肖毅一边拍着楚林的肩膀一边兔死狐悲地说。
 
       杨战将书一把夺过来,看了一下封底说:“定价七毛五分钱,价格还不算太贵,就说苏媛比较积贼吧,但看在你千里送书的份上,估计还是会付给你工本费的,没准一高兴连差旅费都给你报销了,去一趟值了。别忘了给我们哥几个带点当地的土特产回来,我听说那里的鳖都长得挺肥的。”
 
     当然哥几个一个劲儿地泼冷水并没有打消楚林的千里送书的念头,按任重远的话说:这哥们儿浑身上下打了鸡血了。同时任重远开始为顾菲担心,因为深谙楚林和顾菲过去的任重远明白,楚林在小学的时候经常受到同学们的欺负,当初站出来施以援手的几乎只有顾菲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楚林特别害怕失去这份友谊,所以自幼对顾菲唯唯诺诺,态度诚惶诚恐,大事小情上对顾菲更是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而这次竟然不和顾菲事先商量就决定独自去南方会苏媛,那对于顾菲来说就象当年坐在紫禁城皇帝宝座上闻听李自成马上就要打进北京城的崇祯皇帝那样,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顾菲怎么能接受的了。任重远马上眉头紧锁,思想应急之策,忽然心生一计,并心中暗道,真是天不亡顾菲啊,本来今天自己也召集顾菲来家中帮忙,但顾菲家里突然来了一位父亲的战友,顾菲只得留下来给他们两个老友做饭,因为顾菲的爸爸被顾菲照顾惯了,煎炒烹炸上已经很生疏了。另外任重远可以断定楚林这次南方私会苏媛之行定是无功而返,因为楚林是一个在女孩子面前特别腼腆的人,而对于内心钦慕的女生更是如此,可以说有种自卑的心态,现在他是正值兴头上,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到了南方后,身处陌生的异地他乡,他的这种自卑感就会更加强烈,再加上自己从初中起对苏媛的观察,好像苏媛对楚林并不感冒,自己善于察言观色,再则旁观者清。所以楚林这次南方之行定是无功而返,铩羽而归的楚林定是无颜四处声张,到时候给楚林一个台阶下,在顾菲那里圆个谎,楚林也不会拒绝,对,就用这个瞒天过海的计划。
 
   任重远马上把自己想法讲给肖毅、杨战、尹燕红四个人,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就说楚林和他妈临时决定回老家探亲了。”肖毅提议说。
 
“或者说楚林病了,临时去不了了。”杨战也出主意说。
 
但任重远摇了摇头说:“楚林和顾菲那是什么关系,他回老家的消息不可能我们都知道了,顾菲却不知道,他肯定第一个通知顾菲,病了也不靠谱,楚林一病,顾菲哪还有心思去玩哪,肯定留下来照顾楚林。”
 
“那你说怎么办。”尹燕红觉得任重远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在尹燕红心里,任重远是一个特别有城府的人。
 
“我们就装作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也对楚林的去向茫然无知,我们可以胡乱猜测,打乱顾菲的思路,只是我们得把戏演得象点,就跟我们自己对楚林的去向也同样迷惑甚至好奇。”任重远强调说。
 
“行吗,顾菲可是一个冰雪般聪明的人。”肖毅有点质疑地道。
 
“试试看吧,总比束手无策强,我也观察了,这段时间顾菲好像有点亢奋,思维跟往日比似乎也不在状态,我估计她可能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任重远思索了一下道,当然任重远不会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顾菲和楚林在胜利电影院里进行了他们人生一个重要的时刻----初吻。
 
 
当楚林到达苏媛儿时居住的这所长江边的城市时, 楚林才冷静地意识到,此行还是有点盲目,因为他知道苏媛这个暑期回原籍看她的爷爷,但楚林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就是苏媛的爷爷在这个城市里的一所全国闻名的大学里教书,而她的爷爷是否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还是住在校外自己一无得知,即使她爷爷住在校内,当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但这所大学的教职工宿舍一共有17栋,而楚林压根就不知道苏媛的爷爷住在那栋楼,那个单元,那个门牌号。虽然这比大海捞针、守株待兔的几率要大些,但依然可以说此行还是有点盲目不靠谱。但楚林却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旦他找到苏媛,反而会给苏媛一个意外的惊喜。但其后的几天里,正如任重远的事先预料的那样,楚林开始泄气了,因为连续五天了,不但在整个校园里苏媛难觅踪迹,甚至连一个和长相近似的上年纪的人也没有,因为楚林特别关注一些上了年纪的男性,他异想天开认为如果找到苏媛的爷爷岂不是更方便。
 
那段时间里楚林就象一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这所暑期大学的校园里落寞地游荡,而当地的天气闷热异常,楚林在校园的家属区看到他在北方难得一见的景象,因为当地人为避暑,竟然很多睡在室外,而且家家都有一种竹制的、挪动轻便的睡床,他们把它架在单元门口、人形甬道、花坛边、树荫下,虽然那些在露天里乘凉睡觉的大多数是成年男性,但也不乏有穿着宽松甚至有些勉强遮体睡衣的大姑娘、小媳妇,楚林心中暗道,还全国高等学府呢,简直是有辱斯文。在这些尚在睡眠状态的异性人群间,楚林也试图寻找苏媛的身影,但有时会遭到一些偶尔醒来的人的白眼,甚至抱怨责骂,很快地这个已经在家属区游荡5天之久的北方少年得到了当地住户的举报,因为他这种似乎漫无目的的寻寻觅觅在当地人看来有点诡异和值得怀疑,他们由此联想到不久的系列入室盗窃案,举报的结果是,楚林被学校保卫科的两个联防人员带走,他们检看楚林的学生证和他随身所带的全部行李,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楚林的行为还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体型魁梧、当地口音比较重的人问楚林道:
 
“你说这个苏媛是你的同班同学,你来看她,怎么你连她们家住在那栋楼、那个单元、那个门牌号都不知道哪,你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为止。”
 
“我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问过她,我这次来就想给她个意外惊喜。”楚林一边诚实地回答他的提问,一边费尽地试图理解他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
 
“我觉得你倒是没有给你的这个同学带来意外惊喜,你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麻烦,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我们叫到这里来问话吗,因为有人举报了你,说你整天在家属区游荡,四处瞎学蟆,你扰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扰乱你们的正常生活了,我除了找人什么也没干。”
 
楚林说的是事实,那两个联防人员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决定把楚林给放了,但最后楚林临出门前,他们依然用成年人的口吻教训楚林说:
 
“我劝你趁早赶快打道回府,小小的年纪,不知道在家里好好学习,大老远地到这里来会女同学,你家长老师知道吗,他们怎么不好好管管你,我们倒想教育教育你,但我们没这个义务,你赶快回家吧,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我们这里的事就够多了,如果再有人举报你,我们只能通知当地派出所了,他们可不象我们这样好说话。”
 
这次被叫到学校保卫科的问讯彻底地击垮楚林最后坚持的决心,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之后,楚林就决定买张火车票回家。可就在楚林坐在校园里的一个露天早点铺吃早饭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吃早点的这间小铺的对面家属楼的中,一个穿着粉红运动衫的身影出现在中单元的门口中,楚林的视力极好,隔着大约七八十米的距离,楚林就一眼认出她就是他这几天里千寻万觅的苏媛。
 
和往日在枫岗中学的装束略有不同,苏媛那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衫颜色耀目、尺寸得体、款式新潮,她的头发也比在学校的时候长了许多而显得更加飘逸,一根平时用来束发的白色的发带此刻套在她的手腕上。苏媛出了单元门口,就沿着学校的一条桤木树的林荫道跑了起来,很显然在这个时刻以这样装束出现的苏媛正在进行的是晨练。
 
楚林觉得那一刻,心跳的位置不是在自己的心房、心室的地方,而是梗在自己的喉头之处,楚林顾不得吃完自己的早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跟着苏媛后面跑入校园的林荫道中。
 
其实苏媛跑步的姿势是楚林熟悉的,因为这个身材娉婷的女生跑起步来不象喜爱运动的顾菲那样矫健,反而象一个弱不禁风的人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当然苏媛这种极具女性色彩跑步姿势经常受到枫岗体育老师的诟病,但在男生眼里却是一道难的一见得风景。
 
楚林跟在苏媛的身后,情绪紧张而又亢奋、但同时也有些忐忑甚至慌乱。好几次他想追上苏媛并叫住她,但楚林觉得那样做会有些冒昧,他决定还是等苏媛停下来再说,以他和苏媛同学两年的经验,苏媛这种强为其难的奔跑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果不其然,大约在不到十分钟后,苏媛就在校园里的一个月牙形的人工湖边停了下来,她绕着湖畔的花坛,一边插着腰,一边呼吸急促地走着,楚林决定等苏媛喘匀实了就上前打招呼,过了一会儿,苏媛似乎调整好了呼吸,便停了下来,把一只腿架在湖畔的铸铁围栏上开始压腿,当然动作依然有些勉为其难。楚林正要上前和苏媛到招呼,就在他走到距离苏媛十来米的地方,突然一个带眼镜的、瘦得象条竹竿的男生斜刺里跑了出来,这个看上去和楚林、苏媛相同年纪的男生跑到苏媛近旁就和苏媛打招呼,苏媛连忙把腿放下来也和这个男生寒暄,楚林赶紧收住脚步,顺势遁入身边一棵粗壮的苦楝树后。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而且语速很快,在一边竖起耳朵的楚林如坠五里雾中,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和说话语气上观察,他们两个人应该很熟悉、关系也很近。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沿着苏媛的来路并肩往回跑,那个男生的跑步姿势和苏媛几乎同出一辙,但这种怪异的姿势出在男生身上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楚林只得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小跑着,他们一边跑一边说说笑笑的举动给楚林很大的刺激,因为在枫岗两年的时间里,楚林从来没见过苏媛和一个男生象这样显得有些亲密地说说笑笑,这让楚林不免对这个竹竿外形的男生有点妒忌,心想没准她们南方的女生就喜欢这种类型,不过看他那身板可能都经不起自己的一个拳头,楚林心中暗道,苏媛啊苏媛,你怎么喜欢这样的身材类型,难道遇见坏人,你还得站出来保护他不成。
 
他们一起跑到苏媛的楼门口,站在那里又说笑了一阵,那个竹竿形的男生才告辞离去,苏媛也转身进入单元门,楚林正要上前叫住苏媛,但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因为刚在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跑的时候,一个不祥的念头出现在楚林的脑海里,因为他觉得这个男生很有可能就是苏媛小学或者中学时的同学,从他们无拘无束的亲热程度上来看,没准这个男生可能就是苏媛的男朋友。这个想法让楚林很泄气也很沮丧。
 
苏媛进入单元门后,楚林立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便颓然地坐在身边花坛的水泥台上,他手里一直攥着的那本准备送给苏媛的《少年文学》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但楚林没有去捡,而是神思恍惚地坐在那里发呆,那本被攥得象一个滚筒的《少年文艺》被一阵风吹得不住翻滚,只得滚到一处草坪边在停了下来,不远处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坐在一个公园的双人座椅上,男生把手臂搭在女生的肩头,女生把头斜靠在男生的怀里,和校纪严明的枫岗中学的校园不同,其实楚林这些天经常会看到大学里的一对对情侣亲昵缠绵的举动,这更加刺激了孑然一身的楚林,楚林不由得心中一阵凄楚,心想我这是何苦来哪,本来此时此刻他应该和任重远、顾菲等5个好朋友在福建沿海的沙滩上漫步戏水,调侃说笑,身处异乡异地失群落寞的楚林在这个时候特别地想念他的5个朝夕相处的好友。
 
在开学前的一周里,六个少年从南方的两个不同地方回到他们居住的城市,但另他们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足以改变他们一生命运的无形大网正悄无声息地向他们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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