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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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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的步道三,初秋的山色水景B

(2014-05-20 19:26:42) 下一个


3.
山不在高,有险则惊

    1230开始回程,来的时候似乎一直向上攀,没觉着有下坡、似乎也没觉着有起伏。往回走才发现下坡途中也有几处往上爬的陡坡,走起来感觉很吃力。由于张老师摔了一跤抻了腿筋,我们的引路先锋,速度也明显放慢。上来时一路聊天没注意坡有多陡路有多难,下山时却发现有几处陡坡竟然要蹲着蹭下去。TONY不小心摔了个屁墩,我两次滑出大弓步,若不是抓住树枝,也免不了同样下场。

100左右,队伍来到步道岔口,走上了希拉里小径。艰难的路才刚刚开始。

按“斯诺登情报”,我们现在要爬的是曼努考海湾沿海岸线的几处小山峰,海拔高度在200250米之间,对该路段的难度系数、危险指数,没有任何记录(中情局的工作也有疏漏之处)。但我们都以为这段路不会比上一程更难。比较一下简单的数字,这里是200米山包,而那边是400米峰巅。估计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刺激,唱着歌向前走,把我们的故事洒向海湾,等着凯旋赴晚上的庆功宴吧!

在步道入口,老伴儿给每个人的鞋底都喷了消毒液(预防贝壳杉树病毒)。向上攀了几十米,转了一个90度弯,壮观的场景把小伙伴们惊呆了。蔽日的森林被丛丛灌木取代,树丛间出现了一片片茅草及嶙峋的火山岩。开阔的视野,让你清晰地看到百米深的悬崖边,一条陡直的狭窄小路直插山巅。以高度和距离算,它和前半程不可比,但它超过40度的坡度,紧贴悬崖边不足半米宽的小路,实在是令胆小的人怯步,胆大的人心寒。

我们这支队伍是刚刚爬完400米高山,没得喘息就直接转战;我们这支队伍兴奋指数超标,前半程就把体力消耗大半,精气神随笑声挥霍了许多。后半程刚开始就遇到了如此险路,不得不放慢了节奏。故事的第五集,开篇就有些悲壮:ANGELA有点吃不消了,这个在职场上拼命的“女汉子”,今天真的露怯了,每挪一步都异常艰辛,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休息片刻。在崎岖险路的攀登上,她露出了水做的女人真容。

登山的魅力之一就在于,每一个未知的拐点,都会给你带来惊喜,把疲劳冲淡。当我们爬上第一个制高点,平静开阔的曼努考湾,像一幅画卷在你面前突然展开,云的影把水面映成浅蓝、深蓝及墨蓝等一个个区块;考崴鱼群打起片片水花,引来一队队海鸟争先恐后地做着俯冲、潜水捉鱼的表演;几艘钓鱼小艇正向鱼群靠近,按我的经验,这种时候甩出的鱼钩,没有空着回来的。彼岸垂直陡峭的淡黄色、白色的石壁,和我们脚下的碧绿悬崖遥遥相对,把海湾紧紧地拥住。站在两百多米高的笔直山崖上往下看,峭壁上只有一层接着一层的灌木树冠,恐高的人不知会怎样,我这种号称胆肥的人,拍照时也发晕。TONY颤巍巍地向崖边又靠近半步,“哆嗦着”举起登山杖,威武豪迈的样子被我装进了相框。

站在这里远眺才明白,小路串联起来的还有两个制高点。我的乖乖,艰难还在后面。更有趣的是,在海湾口有一座小山,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像一只前行的绿色巨龟,脑袋微微右偏,貌似要窥探一下塔斯曼海的虚实。看不清脚下的路是否通向那里,我望着那龟峰颇为向往地说:  

“要是有路能上去就好了。”     

“不要不要,肯定没有路上去”,ANGELA赶忙接茬,她真不想再多爬一个坡了。

“慢点走,陪陪她吧”,老伴悄声对我说。

我们放慢了节奏,但险路还在脚下延伸。通向第二座峰顶的路,是一片火山爆发时流淌的熔岩形成的“熔岩河”,依稀可见凝固前的动感。徒手攀登几乎不可能,有关部门在此固定了一条几十米长的铁链子,队伍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地一下子活泛起来,很自然想到上次遇到的悬崖铁锁,惊险之余直叹不够过瘾。这次要长出几倍,且上山一段,下山还有一段,给我们提供了足够的机会表

演。

当我们下了第二座山,引路先锋们已经攀上了第三座山的峰顶,我镜头里的四条汉子,站在小山之巅,气势之威武,不亚于米军登上硫磺岛。

“加油,ANGELA,爬上这座山就可以回家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嗑去鼓励她。

终于,筋疲力尽的ANGELA登上了第三座峰顶,大病初愈体能尚在复原的老伴也随心如愿。一座四棱锥体的标杆架子,指示着此处是这一带的最高点。站在这里一览众山,有一种不到此地非好汉的骄傲。细观脚下不幸被我言中,我们的路在丛林中若隐若现,直指海湾口的老龟峰。

“没办法ANGELA,再加把油吧”,我们拖着一身疲惫,向最后的高度发起冲击。

最后一座山峰,也是山路转弯处的悬崖,面对大海有一把长椅供登山者休息。我感慨万千:回程路上的艰难远远出乎我们的意料,四个小山包把我们修理得很惨。原以为两小时可以完成的路,折腾了将近4小时还没走完。曼努考湾的平静象征着前半段路程的轻松,塔斯曼海的汹涌波涛,印证了我们后半段的艰难。建议中情局补充这段咨询,把难度系数、危险指数都标示成A加。

ANGELA坐在峰顶喘粗气,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小吴也拉伤了腿,随队医生TONY一会儿给这个舒缓脊椎,一会儿给那个做临场腿部护理。我抓拍了一张,米军大兵胜利后,闲散落座在山头的新闻片。故事的第七集,就从这里开篇。

下了老龟峰,我们又转向一条岔路,来到曼努考湾口的观景台。举目远眺是万倾波涛的塔斯曼海,黑色沙滩形成的海岸线,似漂亮的毛利雕刻蜿蜒地向前伸展。左转身回首,澎湃的塔斯曼海进入狭窄的曼努考湾口,能量渐渐地被稀释,使得整个海湾沉寂起来。我突发奇想,若把奥克兰港设在这里,市中心就可变成纯旅游港口,游轮码头。右手边往后瞅,是那条我们走过的幽深峡谷,谷口有一座凸起的怪岩石,像一只护犊子的母狼警惕地窥视四周,小心呵护着身后那片小狼戏耍的平川。

下午350回到停车场,历时六个半小时,全程13公里,累计爬高995米,最高海拔400米,翻越大大小小七八座山峦,我们又一次为自己的实力做出有力的鉴证。

 

4.上海楼的本帮菜        

下午500,来到北岸的上海楼酒家,与等在这里的大徐汇合。今晚我们要把TONY的一瓶伏特

加,张老师的一箱啤酒消灭。大徐在沙家浜养伤,未能与我们同行,现在见到媳妇兴奋异常,捧着菜谱,讲着叽里呱啦的上海话,阿拉伯相地点了一桌熏鱼、考夫及腌肉等本帮菜。想不到和大徐对讲的跑堂,竟是N年前计划和我们合作的“小伙伴”。时过境迁,不知大博士在此忙活是“弃暗投明”还是像他自己说的“给朋友帮帮忙”。世界很小,吃喝间遇到几拨熟人,寒暄间,故事的第八集在痛快的酒嗝中结束。

喝得昏天黑地,晕乎乎回到家。虽然明天要工作一整天,但今晚夏时制结束,凭空多出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2014.4.10.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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