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吻

2011Canucks冰球队输球，温哥华一夜

凌乱。捣乱者被众多的镜头摄下，放在

facebook上被众人讨伐，有人被炒，

有人被逐出俱乐部，有人丢了奖学金。

市中心被砸烂的玻璃，由无数志愿者帮

助商家清理，临时用木板遮挡。两日

后，木板上已写满道歉和祝福并将永久

收藏，市府在街边的灯柱上悬挂起大大

的感谢市民的标示，商家在街边提供免

费茶点，以示感激...一场骚乱竟然温情脉

脉地收了场。

那夜我正在两条街外考试，交卷时，已

有老师交待，室外混乱，避免独行。大

家心里一沉，所有人都清楚，我们输

了，原本准备庆祝的人们，无处可去的

激情，无论发泄到哪里都会是灾难。

大门外，不远处的黑色烟柱，时远时近

的警笛。才考完的我们一脸惶恐，个个

逃窜，相比之下，反而是街上游荡的大

批人群从容不迫。之后，电视和报纸连

篇累牍的照片，才让我看到暴乱现场。

被点燃的汽车，被砸的商店，被抢空的

货架。照片里，无论围观者还是参与者

都满脸兴奋，被暴力灼热的脸充斥在每

个角落。

在被防暴警察以人墙隔开的空地上，一

女子躺在地上，蹲在一边的男生正俯身

亲吻她，这张照片一夜成名。片中的年

轻情侣出面澄清，女生被砸碎的玻璃划

伤，男生试图安慰她，并不似人们猜测

地，乱世里的突发激情。更戏剧是，有

经纪公司已与他们签约，准备挺进娱乐

圈。偶然在中文报纸上读到专栏作家把

此照命名“倾城之吻”，倍感贴切。动乱

里，人类的肾上腺素被大大激发，那

末日将至的悲情，让偶遇者惺惺相惜，

有情者信誓旦旦，什么样的情深情浅，

都被乱世打上地老天荒的印。